40.質問[第1頁/共4頁]
嚴清怡低低應了聲好。
林栝忙取出帕子給她擦拭,“如何了,誰欺負你了?”
兩人一起緊趕慢趕地歸去,見客人已經分開,空蕩蕩的廳堂裡隻薛氏一人沉著臉坐在椅子上。
陸安平更是懵懂,驚詫地問:“表妹為甚麼如許說?明天當然是我跟二弟言語不當衝犯了表妹, 可總不至於兩麵三刀?”
彷彿還是在羅府,她冷著臉怒斥失手打碎瓶罐的小丫環;又彷彿是在監獄,一世人圍住蘇氏哀哀地哭;一晃眼又是在陰沉森的柴房,滿臉橫肉的婆子擼起袖子一掌摑在她臉上,“再讓你手賤,還敢不敢吃裡扒外了?”
正煩惱著,忽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接著傳來個戲謔的聲音,“老遠就看出是你,公然冇有認錯。”
如何會冇事?
陸安平害她家破人亡,她怎肯跟他賠不是?
“不消了,家裡來了客人,想必阿昊也該歸去看看,我先替他告兩天假,我們一道歸去。”
不管宿世如何,這一世甚麼都未曾產生過,她實不該如許橫加指責。
他與羅雁回稱兄道弟, 在羅家白吃白住兩個月, 然後一本狀紙洋洋灑灑寫了四頁, 將羅家害得家破人亡。
林栝被她粲然的笑容吸引,目光凝在她的臉上移不開,眸底濃濃的是對她的情義,嚴清怡不敢與他對視,紅著臉低了頭,手指卻悄悄攀在他胸前,撫在眼淚濡濕的處所。
嚴清怡頓時想起做好的那身衣裳,開口道:“前次做的衣裳長了,轉頭給你改一下。”
薛氏也板了臉嗔道:“阿清, 到底如何回事, 哪有如許跟表哥說話的,還不快賠個不是?”
李實還是熱絡地說:“大熱天你在家裡待著,跑出來乾啥,不怕曬黑了?不是我說你,你熟諳林栝如何不早說,要不也不能鬨出那樁曲解事兒。”
嚴清怡搖點頭,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嗚哭泣咽地抽泣起來。
“不礙事,”林栝抬手抹掉她腮旁一滴淚,觸手之處軟滑柔膩卻又微涼的感受讓貳心頭一顫,聲音越加低柔,“是不是受了委曲,奉告我,我給你出氣。”
林栝接過,放在桌上,順手掂起茶壺,斟出兩盅茶,“已經晌午了,先吃點東西略微墊墊,吃完後我送你歸去。”
嚴清怡絞了帕子擦把臉,見店家又送來碟包子。
記得二哥羅雁回曾說他直率豪氣,數次催促他長進;父親也曾誇他若東風沂水。
不過是簡簡樸單三個字, 卻好似好天轟隆般在嚴清怡耳邊炸響。
林栝體味嚴清怡,她頂著北風在街上叫賣絹花時冇哭過,她補葺房屋忙得焦頭爛額時冇哭過,她被李實強擄到馬車上也冇有哭。
陸安平?
過得半晌,嚴清怡漸漸止住泣聲,看到林栝胸前被濡濕的一大片,赧然道:“對不住,是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