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重見光明[第2頁/共3頁]

淩霜緩緩展開她那迷倒眾生的斑斕雙眸。

妙玉伸手擦了擦眼角：“恩，甄護院讓我把這東西給你送來。”

眼睛幾近半瞎的淩霜，比來連書也懶得看了，琴也不彈，舞也不跳，夜不能寐，每天就如許坐在觀潮亭垂釣度日，說是垂釣，實在冇人比冰兒更明白，淩霜這是在等候那獨一的動靜和迷茫但願。

妙玉心中一個格登，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眼眶跟著紅了起來，哽嚥著：“冇事的，霜姐姐，就算你看不見，也有玉玉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做你的眼睛，你想去那裡，玉玉就帶你去那裡……啊！”

她說著，將手中的一個小錦盒給淩霜遞了疇昔。

妙玉從懷裡取出一張字條來，上麵是幾行歪傾斜斜幼兒園程度的小楷，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儘最大的儘力所能達到的最高水準。

“這是甚麼？”淩霜顫抖著雙手，接過這對她來講重過千斤的小錦盒，她並不曉得這內裡是甚麼，她隻聽甄命苦說過，有一種小物件能幫助她重見光亮。

兩人抱著哭了好一會，妙玉終究想起了甄命苦叮嚀她的事，從淩霜的摟抱中擺脫出來，伸手擦去眼淚，“霜姐姐，甄護院說，等你能瞥見了，就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

聽到她的通報，淩霜這才從發楞中回過神來，收起釣具，將釣上來的魚兒重新放回了湖中，重新上了餌，也不轉頭，懶懶地問了一句：“她有甚麼事嗎？”

淩霜噗嗤一聲笑了，本來不安的神采變得歡騰起來，這些話如果是從甄命苦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埠輕鬆，也讓她安寧了很多，悄悄閉上雙眼。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妙玉也跟著大哭起來，抱著她又叫又跳，一旁的冰兒也跟著眼淚開了閘似的，不斷地用手抹著淚。

淩霜渾身一顫，回過甚來，臉露憂色：“快讓她過來！”

淩霜還是在衝動中，聞言含淚問：“甚麼信啊？”

“她說是甄護院讓她來找你的。”

冰兒走到正坐在島岸邊的觀潮亭中，淩霜此時正坐在亭中的雕欄上，斜靠在亭柱子邊，手執一根釣竿，望著湖麵發著呆。

盒子翻開了。

“玉玉，你如何會熟諳這個奇特性老頭的？”

“恩，是真的，玉玉，我能瞥見你了，本來我的玉玉這麼標緻，皮膚這麼白，連你的頭髮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恩，展開吧。”

“我能瞥見了，玉玉，我能瞥見了，獵奇異啊，真的獵奇異啊，嗚嗚……我看得見了！看得好清楚……”

妙玉一慌，倉猝將早已跟甄命苦對好的供詞說了出來，淩霜暴露一絲迷惑的神采，卻冇做深想，轉頭看著遠處的湖麵，摘下眼鏡，四周看看，然後又戴上，臉上的驚奇之色久久不能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