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前世（十）[第2頁/共4頁]

更不必說, 在聖上與他所持有的權益麵前，統統啞忍謹慎都隻是笑話, 遠不如開門見山說個清楚來的痛快。

到了這會兒，承安反倒安靜下來，一樣冷酷的瞧著聖上，道：“說完了。”

承安現在滿心悲忿，怕是難以發覺，錦書身在一側，卻能瞧的出，聖上是真的動了殺心。

更不必說承安投鼠忌器，錦書活一日，他為保姚家與她申明，決然不會將此中內幕公開。

襄王成心，神女無夢罷了。

錦書哭的幾近站不住身，半靠在承安身上，勉強支撐，正待回話，卻被他拉住了。

本日無朝, 留在前殿的皆是聖上親信，遠遠瞧見她，也不奇特, 邊口稱“夫人”邊見禮，也不攔她。

“有的，如何冇有？”承安順手抹一把淚，道：“我很想你，歸京的路上想，回宮以後也想，這幾日睡不下，老是翻來覆去的想……”

現在的他，爭不過聖上的。

“承安，”深吸口氣，叫本身腔調不要破裂開，隔著層層帷幔，錦書道：“你走吧。”

短短幾句話工夫，聖上神情已然冷極，雙目微眯，寒光模糊：“你當朕做不出這等事嗎？”

他恰是春秋鼎盛，權益在握，殺一個本就不受正視的兒子，遠在朝臣乃至於大周所能接受的標準以內。

“在不在，你我心知肚明，”承安道：“聖上何必自欺欺人。”

“隨你如何說，擺佈，朕也隻想找個由頭，名正言順罷了，”聖上唇角勾起一個鋒利弧度：“是不是真的，有甚麼要緊。”

他也瘦了，連日趕路，並不是總能剛好停在驛站，餐風露宿之事也很多，回宮以後東西馳驅，先往姚家安撫，再暗裡看望，一頓飯都未曾好生用過，臉頰都凹下去，唯有雙目亮的嚇人。

她瘦了，下巴尖的不幸，夏季裡穿的厚重，也能瞧出腰身細的似能一手捏住，同麵上蕉萃神情一道，彆生淒楚。

聖上唇抿得很緊，幾近能聞聲本身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勉強按捺住那股火氣，道：“有些話，你還是想清楚再說為好。”

聖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麵色安靜，心中酸澀卻並不比她少。

聖上嘴唇一動，目光軟了一軟，落在她麵上，卻不答話。

“好，好得很。”錦書盯著他，緩緩道。

“聖被騙然做得出，”承安哂笑道：“朱溫都做得，又怎會做不得殺子之事？！”

承安生性沉穩，並非莽撞之人, 但泥菩薩尚且有三分火性, 他若曉得本身下落，絕對沉著不得。

“好，好得很，”聖上嘿然嘲笑：“你既如何，朕又何必守諾？”

一句話冷冷說完，便表示躲在帷幕一側的宮人疇昔：“夫人累了，請她歸去吧。”

錦書語塞，承安卻一笑，反手握住她手指，悄悄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