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劈棺[第1頁/共4頁]

被搶的人是她，最後給人叩首報歉的是她。

手裡的斧頭被她隨便丟下，她彎下腰去，謹慎翼翼將棺材裡的人扶起來。

“咋了，風迷了眼？”中間的客人問他。

乃至冇人敢直視她們兩個的麵孔。

身後，跟著一頂小小的花轎。

義莊的大門開了，一杆紙糊燈籠從外頭伸出去。

一入宮門深似海，正如山有凹凸，水有深淺，宮裡的女人們也分為站著的，跟跪著的。

“你們一會兒我說，姐姐是病死的，一會兒又跟我說，她是在宮裡做了醜事，冇臉見人才他殺身亡的……看。”她漸漸轉過甚來，對世人幽幽一笑。

你既然逝去，我縱使還活著，也不過是一具日漸腐朽的行屍走肉。

“啊――”

幾名酒客半倚雕欄，自上而下俯瞰街麵，隻見長街上一條大紅色的迎親隊，在爆仗的劈裡啪啦聲中遲緩前行。

眼看著魏清泰的手就要觸碰到魏瓔寧，義莊內卻突然響起一聲尖叫，淒厲刻骨，彷彿被人一刀插進胸口，生生剜出來的一聲尖叫。

唯有讓你安眠，我也才氣一同安眠。

“不，對我好的隻要姐姐！”魏瓔珞嘲笑一聲打斷他，“奉告你，我一向在等姐姐返來，她進宮之前跟我說，她必然會返來的，會帶我分開這個魏家，分開你，去一個新處所，開端新餬口，再也不讓我無緣無端對人下跪……”

眾目睽睽之下，她又哭又叫，隻不竭反覆一句話。

而活著的阿誰，眼神反而似個死人，吵嘴清楚一雙瞳孔，直盯得世人渾身發冷。

“死得好，死得好！”

“對，她就是他殺的。”

“我這全都是為你好。”魏清泰硬邦邦道，“莫非非得為了一點小事……”

魏清泰離得比來，被嚇得後退幾步，然後盯著麵前收回長長尖叫聲的魏瓔珞，略帶口吃的問：“你，你又如何了？”

宮裡宮外兩個天下，魏瓔珞不曉得姐姐在宮中的境遇如何，也不曉得她找了誰叩首，隻知她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出來，然後冰冷冷的返來。

棺材中的女子靠在她的肩膀上，脖子上模糊一雙玄色胡蝶。

小事？

“爹。”魏瓔珞目光掃過世人，最後定格在中年男人臉上，收攏起笑容，“殺了姐的凶手是誰？”

魏家也不是甚麼朱門大族，不過一包衣罷了，姐姐縱有傾城之色，進宮以後也隻能先從服侍人開端，換句話說，先從給人叩首開端。

一名白衣女子背對著他，背對著世人。

魏瓔珞，魏瓔寧，因其色彩姝麗，氣清如蓮，故被稱作魏氏一族的並蒂蓮。

“……不就是根簪子嗎？”魏清泰皺眉道，“鍍金的，不值幾個錢，冇需求為了它傷了你們表姐妹的豪情，另有學東……他隻是跟你開個打趣，是你姐太當真了，還突破了人家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