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踏雪尋芳[第1頁/共4頁]
楊安玄跟在陰敦身後走進水榭內,看光臨水的鵝頸靠椅上坐著一襲紅裘,肌膚勝雪,目若淨水,好像仙童降凡。紅裘身邊站馳名白衣侍女,手捧著長笛,應是剛纔所用。
笑容暖和、沉寂,他在祖父的臉上見過,帶著看破世情後地豁達,如何會呈現在一個年僅十五歲地少年臉上。
尖角處掛銅鈴,鈴聲清脆,在風雪中調皮著。
陰晞翻開青衾,坐直身子,對陰敦道:“你且細細道來。”
陰晞斜倚在東側的錦榻之上,身上披著青衾,看著榻邊圍坐的子孫,笑道:“白日你們陪楊家三子玩耍,說說觀感如何?”
陰績是陰敦的弟弟,年方十六,喜好騎馬射箭,練習族中莊丁,讓他讀書則打盹立至。陰晞對他一樣愛好,曾戲言孫輩中一文一武,兩足可立家業。
“你這猢猻怕也好不到那裡去。”陰晞笑罵一聲,轉臉看向侍立在榻邊的陰敦道:“你和楊安玄在一起,這位楊家三公子為人如何?”
看了看最外側扭動不寧的陰績,陰晞笑罵道:“小猢猻,你跟著岑家小子去打獵,就拎返來幾隻兔子,但是弱了你的名頭。說說看,楊安遠的騎射如何?”
陰晞調侃道:“喲,可貴你誇人,看模樣這楊安遠比你要短長。”
陰敦點頭應是。
倒是陰家身為地主,甘心為人做嫁衣,三家乾係好到了這般境地?
葛巾青袍,走動時寬袖飄飄,陰敦愈顯風神如玉。楊安玄徐步相隨,心中有些奇特,這位陰家長孫按理應當去陪大哥,如何肯花工夫在本身身上。
少女比湫兒高些,長得明豔動聽,眸子又黑又亮,仿如明珠閃爍,楊安玄心中感慨唯有如許靈秀的女子方能吹出空靈的笛音。
楊安玄聳聳肩,嘴角暴露瞭然的笑意,道:“有勞兩位。”
楊安玄體內鬱積的氣味跟著笛音變得滾珠般歡暢騰躍起來,鳴泉飛濺、珠玉撞鳴,六合仿被清越的笛音感化,變得悠遠、空靈。
夜色漸深,席終人散,塢堡內的喧鬨歸於沉寂。楊佺期等人被安設在客房歇息,燈火逐步暗去。
陰澄是陰晞的侄兒,這些人中他輩分最高,起首開口道:“我隨鄧崇一起,同楊安深到浮山賞梅。楊安深舉止儒雅,風儀甚佳,談古論今言之有物;於山亭中作《梅賦》,有‘孤稟矜競,妙英雋發;肌理冰凝,乾膚鐵屈’之佳句,實為漂亮出眾之才。”
“確切比我短長”,陰績歎服道:“楊安遠共射五箭,皆中奔兔,最可貴箭箭透眼入腦,我和岑明虎都做不到。”
陰晞動容道:“楊家自楊亮起在疆場之上搏殺功名,值此亂世不失為明智之道。楊安深年後要到襄陽司馬府任主薄,看來楊家屬軍要落到楊安遠手中了。績兒,你向來喜好與明虎相爭,這個軍侯無妨也爭上一爭。”
水榭如待放菡萏探身潭中,亭亭玉立,惹人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