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登聞鼓[第1頁/共4頁]

她眼圈微紅，捂住了嘴，止住了脫口而出的驚呼。

他腰板挺得筆挺，法度安閒，不緊不慢，瞧著格外果斷。

快步跑返來時，丁寶林瞥見日光下，他最對勁的弟子緩緩放下了鼓槌。

一傳十十傳百，廣場外的人越來越多。

頂了他的名，盜了他的文，偷了他的功，還想要他和妻兒老父的命……

…………

“你可知……”禁軍開口。

“這你就不懂了吧，皇宮外這鼓大有來頭，名叫登聞鼓，是西晉開端就設立的，若非有大冤情、大痛苦，決不能等閒敲響，因為敲了這鼓，當官的不能禁止，能中轉天聽。驚擾了聖上，為了以示獎懲，還冇開口伸冤就得先受三十大板，以示伸冤決計。”

…………

何必呢？

喬明淵往京都大道的絕頂，那巍巍皇城走去。

小時候他想讀書，求而不得，他爹曾經摸著他的腦袋說，兒啊，這是命。

他想到一句話——

事理他都懂，他方纔出來也是籌算這般安撫門生的。可現在，那些話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乃至還感遭到慚愧。

有禁軍嗬叱他：“皇宮門前，豈容你如此猖獗！”

慕綰綰就是在這時候趕到的午門外。

喬明淵，出身微寒，不過農家後輩；家貧如洗，空有絕好資質而不得成學；天啟四年入他明陽學館，天啟五年拜師於他，仲春學完丙班讀書認字，乙班肄業四個月，一舉考入甲班，天啟五年，縣試入場，如一飛沖天，斬得案首；後過五關斬六將，連得府試、院試第一名；

“咚——”

皇宮，文淵閣。

一夕之間，他的身影變得高大起來！

“是個舉人，看模樣是落榜了吧？”

喬明淵敲得累了，漸漸放下鼓槌，此時，他大腦顛末最後的混亂，變得格外復甦。望著空蕩蕩的手心，他澀然一笑。

“大膽！”

“咚咚咚——”

在禁軍和內監達到之前，便碰到了禁軍統領姚令。

跑到一半，便碰到了前來問話的內監，恰是天啟帝派來的。

時候一點點流逝，街道上的人多了起來，出來賣貨的、賣菜的將杏子街擠得滿滿鐺鐺。喬明淵腳步緩慢，從沈家出來，穿過杏子街，一起順著人群往京都大道上走去。

他反應了過來。

丁寶林閉了閉眼睛，回顧喬明淵的平生，忽覺熱血湧上了上來。

天啟八年赴京插手喜宴，陛下得嫡子開恩科，留京待考，苦心修學；

“落榜回家好好讀書，跑到皇宮外伐鼓做甚麼？”

黎家住得近，鼓聲陣陣早就驚擾了黎文希，他讓仆人去探聽動靜，很快就曉得是個舉人敲了登聞鼓。他倒抽一口寒氣，想起無功而返的那隊人馬，甚麼都冇說，忙讓親信去一趟宮裡。

頃刻之間光彩綻放，那持重莊嚴之感，讓禁軍不敢上前一步，無他，明顯是個舉人，偏生出了無可對比的威壓。禁軍腳步一顫，恍若看到當初那位風景無極的一品太師的身影，隻感覺麵前人舉手投足皆是正氣凜然，彷彿能呼風喚雨，令民氣底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