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出其東門[第2頁/共4頁]
胤禩垂眼,很久以後,如有似無歎了口氣,幽幽道:“是我不孝,累及額娘,實在無顏再入宮……”
天子略略點頭,冇再窮究:“既然你府裡冇事了,便複差罷。一個皇子,總不好日日圍著內院打轉。”
胤禛讓主子敲的也是八貝勒府的後門,慣是幫廚下人們收支的那種,門房瞥見緊裹玄色大氅較著不像平常主子的人立在門口時,一時不敢隨便開口。
屋內一時有些窒悶之氣,炭火燃得太猛。
胤禛朝身後的主子表示闔上房門,高超難堪又看向主子:“爺?”
胤禛嘴是更冇遮攔:“你不曉得,這類暗傷若不好好上藥,拖得久了會出大弊端。上回從蒙古返來……我斷斷續續拖小半年才氣如常。”
……
胤禛在書房的時候,將府裡的暗線與密報都理了一遍,感覺該封的都封住了,該漏出去的也都按著本身的意義漏出風聲。他又細心安排人手將後院都看牢了,以免產生“大格格俄然哭著要阿瑪不肯喝藥”一類的告急事件,才從書房側麵一道暗門直接去了八貝勒府。
有人在耳邊對他說:“忍著點兒,好得利索些。”
胤禛早有腹稿,回道:“兒臣去時,八弟已是有些多飲了,連聲說對不起君父對不起良母妃,兒臣聽得胡塗,細問他卻不肯再說。”
下了朝,該去儲秀宮請個安,當時又該如何說話?如何君前奏對?如何安撫額娘?
胤禛被噎住,嘴唇顫栗,連說兩個“你”字,不能成句。
胤禛心底一笑,一步上前伸手去拉弟弟的手。
胤禛從宮裡出去以後去吏部走了走,耐著性子坐到下差的時候看過往卷宗,直到感覺本日也能交差了,才起家回府。
那拉氏猜想今早的乾清宮急招恐怕不是功德,指不定男人在宮裡受了氣被敲打了。因而她做足賢惠樣,讓廚房做了胤禛愛吃的東西,卻不親身送去,隻讓胤禛信賴的主子送去書房,並且敲打各處院子無事不準生非。
隻是這個時候情勢,已經容不得他知會主子,不得已緊走幾步,隔著半個院子喊了聲:“爺,隔壁的爺來了。”
胤禩啞忍一日的無措俄然化作肝火,他將桌上的茶具一下在推在地上:“那又如何?這幾年步步謹慎又如何?我自視再高又如何?還不是被人詬病出身,四哥是皇後養子,何時懂過弟弟的難處?”
胤禩不肯在這類時候再瞥見麵前的人,但攔著人不讓進的事情他亦做不出來,麵上不覺帶了這類進退不得的不甘心。
胤禩看著地上碎得補不起來的扳指殘片,目光閃動過後分外難懂,他側過甚不再吭聲。
胤禛默唸幾聲“戒急用忍”,繞了碎玉靠近胤禩,口中道:“常言道玉碎瓦全,我卻說碎了便再無希冀,你內心的抱負呢?希冀呢?你今後自怨自艾,就能一日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