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靈犀知心意，相知總有期[第1頁/共4頁]

沈雲望，他們相依為命十四年，她等了他整整十載。十四歲到二十四，一個女子平生中最美的光陰，她耗在無儘的等候中，隻為他分開時的兩個字――等我。

她點點頭，起了身，拂去身上的落雪，進了屋。

如許一呆，便到了日落時分。

“我若曉得是她，又怎會下得去手？”

三道加急文書，隔三日便來一道。內容都是一樣的――朝中無相，成何體統。他看了，順手丟在一邊，幫著穿白裙子的人折菜。

“這村裡的人都待我極好，孫大娘更不消說，十餘年來一向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我手上有了好東西，用不著，不給她給誰？”

椅子上的人閉著眼噙著笑，搖啊搖，六合風雪，簌簌如塵。墓碑上停著一隻玄色的鳥，碑前的酒已經結冰了。

“都雅欠都雅？”

第二日他們回到空中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從早高低到傍晚，天昏昏沉沉，像是還要下一場。

屋裡的光不能再黑了，她說：“我睡覺了。”

她起家朝內裡走去，一身白衣藉著珍珠的光芒耀耀生輝。

“先生，你等著了……”聲線在抖，眼眶紅著。

沈雲望，當朝宰相，十年前高中狀元，殿試上得天子讚美，今後平步青雲，官至宰相。他衣錦回籍，帶回的犒賞從村西排到村東，家家戶戶，見者有份。

女子撲上去，狠狠抱住他。“雲望，雲望，雲望……”聲音垂垂哭泣，透著小女兒的委曲和怨。

“都雅。”

天然能聽到――

“那世她心心念念滿是你卻死在你手中，那血，她不肯見到。”

“……就香。”

又過了大半月，出去送文書的人抬眼瞧了瞧她，欲言又止。

時候一晃便是半月，這半月，屋外的人還是呆在屋外，屋裡的人還是呆在屋裡。大雪隔幾天下一次，女子隔幾天出來扒一次雪，不至於讓人活活埋了。屋裡的人將柴火添得暢旺，劈裡啪啦響，映著女子紅彤彤的臉火光閃動的眼睛。

“……如果能放，早幾世便放了。我已成魔，魔便是她……如何放？”

男人笑了，“因為沈雲望德才無雙，朝中少了他一日都不可。”

她此生給了我，便得永久給我。彆人一分一毫，一厘一點，不，半點都不準得。神得弑神，佛取滅佛。

“嗯。”

“你可在都城娶了公主為妻？”

“如何不像？”那唇彷彿更紅了，眼角的弧度似變得頎長起來。

玄鳥落在一旁的樹枝上，尾尖和翅尖的白羽散著淡淡光。

都城裡帶回的煙花確切比小城裡買的都雅，姹紫嫣紅，嘭嘭作響，震得人耳聾。

男人裹緊了懷裡的人：“我返來了……”

“你為何不曉得是她？”

“瘋子！！！”玄鳥從樹枝高低來，落地成人形，她瞪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