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識血犬神[第2頁/共3頁]
我奶一嗬叱,我也隻能強忍動手指尖的刺痛,抬著紙棺,硬著頭皮往前走,終究到了地下室,我們仨把黃子花放進了那口白玉製成的棺材裡,我奶嘴裡一邊嘟囔著幾句我也聽不懂的詞,一邊漸漸關上了玉棺。
“奶,咱家另有啥寶貝,你今晚就一起都拿出來吧。”
在玉棺關上的一頃刻,我瞥見黃子花的眼睛竟然展開了。
“又如何了?”我奶不耐煩地說。
這時候,三長一短的汽車喇叭聲傳來,我跟著我奶出了大門,就瞥見三姑父殯儀館的車,我三姑父是四週一家火化場的入殮師,常日裡話未幾,但絕對是好人一個,和我三姑父一起跳下車的另有我表哥沈國傑,沈國傑比我大七歲,已經大學畢業了,籌辦擔當我姑父的衣缽,也乾殯葬這個行當,畢竟老胡家的名譽在,親戚朋友多少能沾叨光。
我奶鼻子裡哼了一聲:“黑子隻當真正老胡家的人做仆人,這牲口隻認血不認人,我和你爺結婚的時候,你爺給它識了我初夜的落紅,它就認我是仆人,如果冇有落紅,隻怕我早被這牲口撕爛了。”
我內心一震,我傳聞過犬神,但從冇見度日的,更冇想到我老胡家就有一隻,並且此時現在這隻犬神就站在我的麵前:“這麼牛逼,奶,你如何不早點奉告我?”
我看了一眼黑子,它生前必然是狗中帝王,一身黑緞子一樣的外相,鋒利的牙齒,也怪不得老祖宗會選它成為老胡家的犬神,隻是這傢夥對我實在不友愛,我從它身邊路過,它並冇有禁止,但齒縫間收回嗚嗚挑釁的聲音,就彷彿在說:“孬種,你另有臉來?”
“說甚麼胡話呢?”我奶神采也一下子變得鎮靜了起來,但是這鎮靜稍縱即逝,很快她又換上了一副倔強的麵孔:“黃子花都已經去了多時了,彆胡思亂想了,先上去再說。”
我的心不由砰砰亂跳,彆說老胡家另有啥精華,就這四口玉棺就已經代價連城了。
我奶瞪了我一眼:“說甚麼呢?這紙棺抬起來就不能放下是風俗,哪有抬到一半還歇會兒的,你對峙對峙,前麵也冇幾步了。”
我抬著紙棺材都冇走上五六步。就俄然感受觸碰到棺材的幾根手指,都莫名其妙麻酥酥地刺癢,並且這個刺癢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我從速喊住三姑父和表哥,我說:“等會兒,先放下來。”
“嘴巴放潔淨點,臭小子,這但是咱老胡家的元老了,比你年齡大多了,這是咱胡家老祖宗養的犬神。”
我看著遺照,腦袋不由嗡地一聲響,阿誰冷靜在我身邊庇護我的黃子花,阿誰稱我是華哥哥的黃子花,阿誰老是橫著膀子亂晃,卻偶爾嬌羞一笑的黃子花,真的不在人間了,我雙腿俄然一軟,跪在了黃子花的遺照前,不由再次淚流滿麵:“黃子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