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詢診問醫[第1頁/共4頁]
“被寒氣所侵?”王敬祖聽言微微皺眉,這才撥去裹在嬰孩身上的裘袍,不料內裡竟還包裹了一層麻衣,那麻衣之上血跡斑斑,竟用血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跡,想是光陰久了,血跡早已呈暗紅之色。王敬祖得空多去看麻衣之上究竟寫的甚麼,隻是用獵奇的目光又多打量了那女子一番,這纔將那麻衣退去,伸手在那嬰孩胸口細心的摁了半晌,隻覺那孩子渾身冰寒如雪,脈象已是如有若無,身子半點溫度也冇有,絕非平常的風寒入體,倒似長時候侵入冰雪當中普通。如果當真如此,想他小小年紀,定當早已死亡,現下這症狀過分於獨特,涓滴分歧適於常理,本身全無眉目,隨即皺眉苦思了半晌,這才昂首望向那女子,點頭道:“心脈受損嚴峻,脾臟已有乾枯跡象。”
朝歌城中有兩家大富,一為城東楊家,靠商販為營,是中原地區出了名的大商賈,另一家姓王,住在城西,乃是個醫學世家。城東楊家臨時不提,單說這城西的王家,王家的家主名為王敬祖。敬祖故名而思議,而王家所敬的這位祖宗,便是王敬祖的曾曾祖父,王玉延。提及來這位王玉延並非大名鼎鼎,能夠除了王家人以外便再無幾人瞭解,但是他的弟子卻個個都申明顯赫,大弟子扁丹子,二弟子甄陽子,三弟子莫瀆,均是當世名醫,眾位弟子奉王祖為玉延祖師,玉延祖師暮年還收了一名小弟子,不但傳他醫術,還受他毒理,厥後這位小徒在吳國的一個山穀中開宗立派,成為一代毒王醫仙。現下,玉延祖師與他的弟子們均已去世多年,但總算各有傳承留下。
王敬祖微一皺眉,沉吟了半晌,這才道:“女人曲解了,救人本就為我醫者職責,並非鄙民氣存芥蒂,不肯借給女人,隻是人間是否真有《頭緒筋經》一書,都是兩說之事,鄙人又如何能借予女人。”
王敬祖聽言親送那女子出府,心道,看來這位女人也並非在理之人,隻是不拘於禮節,性子倒與我那瑞兒又幾分類似。
衛國朝歌,中土最為繁華的都會之一,人丁二十五萬戶,每日過往商旅與奴役不計其數。三年前,犬戎犯境奇襲鎬都城,殛斃天子,衛武公姬和率兵佐周,驅犬戎出渭水以末,輔太子宜臼繼位,因此進爵為公。朝歌今後賦稅大減,百姓皆不足糧,商販流行一時,城中一片繁華氣象更勝往昔。
那女子從王家出來,抬頭望向天涯的太陽,沉吟不語,半晌,才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嬰孩,喃喃自語道:“看來非得去找那小我了……”言罷,抱著嬰孩出城而去,行至郊野無人之處,身形一遁,竟化作一屢紅光,往西邊的雲夢山方向飛去了。
王敬祖漸漸將那嬰孩裹好,點頭歎道:“這孩子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古蹟了,恕鄙人愛莫能助,女人還是另請高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