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草木歌(三)[第3頁/共4頁]
覃曜將竹筒執在手中,蹲下身來,用玄術將地上未融的雪水裝到竹筒裡。而覃疏神采溫然,攬著她的肩頭,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這個,我不曉得。”蟬說。
她的耳邊是覃疏溫軟的呼吸,以及他綿軟撩人的嗓音:“天冷,想抱你。”
銀霜子見她問及此處,知覃曜並不是個愛管閒事之輩,因而覺著無妨與她一說。畢竟心下苦楚,說說話權當打發了這茫茫長夜。
覃曜冇有再同銀霜子說話,她手掌之間稍稍發了力,集起的一團銀煙頃刻便化作了一個約莫一尺長的竹筒。
因為那位樹妖朋友有買賣要忙,不能前來接他。他也不如何識得路,在九潭鎮外的這片林子裡原地打轉,遲遲走不出去。
銀霜子的話的確傷人,但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也能夠不消那麼在乎。
那是阿沽唱給銀霜子的歌,帶著他破土而出的純真高興,為識不得路的銀霜子一次又一次地帶路。
此時,房彆傳來一陣更加逼近的腳步聲,跟著房門的推開,銀霜子將墨箬笠一扔,肩上的麻袋一甩,瞪了一眼覃曜二人,卻冇有說話。他當即上前護住那隻蟬,眼中淚光濛濛。
覃曜看著地上被雨水打起一個接一個的小水波兒,想到祭發一事。她和覃疏之前一向思疑此事與銀霜子脫不了乾係,但銀霜子說到此處竟仍未提起祭發,便問起家側的銀霜子:“祭發之事可與你有關?”
銀霜子捨不得阿沽,固然隻要短短兩個月的瞭解。
他說:“因為你不曉得,你不曉得他帶給我的歡愉,他是個特彆敬愛的小妖。”
銀霜子眉眼淡淡,無法道:“祭發之事,的確與我無關,不過倒確切是我那位樹妖朋友整出的幺蛾子。”
銀霜子的房間裡滿盈著一股聞了不大舒暢的氣味兒,覃疏嗅覺一貫不差,順著這股氣味竟尋到了一間密室。推開密室的門,竟是撲鼻而來的死人味。覃疏低頭一看,裡頭擺放著八具年青男人的屍身,還未腐臭,死的時候應當不久。
銀霜子隻當冇聽到,覃曜見勢,撩開銀霜子,勸說道:“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逆天而行,是冇有好了局的。”
覃曜伸脫手觸了觸那隻蟬,的確感遭到它的身上存有世人的精氣,而那出現的幽光也恰是精氣的感化。銀霜子殺這些弱冠之齡的男人,竟是為了用他們純粹的精氣來持續這隻蟬的生命?
覃曜說:“九潭鎮的氣候也是銀霜子搞的鬼?”
覃疏拂過她肩頭的雪珠,感受獲得她的不適。他將手往外一伸,一件烏黑的大氅瞬時架於其手間。覃疏順風一甩將大氅給覃曜披繫好,而後雙手將她擁入懷中。
銀霜子嘴角稍勾,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