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梨花釀（二）[第2頁/共4頁]

這個女子的容顏很像輕酒！輕酒，是千年前教覃曜釀酒的師父。

那女人正欲嫌棄他們怎地如此摳門？一枚銅錢如何能處理她的難處？話語已然到了嘴邊，聞言吞了這番話，朝身後望去。

見覃疏看得出神，覃曜停下吃食行動，一手扶著下頜，一手拿著筷子敲了他的頭：“美麼？”

望著覃疏一臉的猜疑，覃曜淡淡回上一句：“給你吃的。瞧你瘦的，免得兮娘說我虐待你。”覃疏揉了揉眉心，竟無言以對。憑著他對自家阿姐的體味，她如果一變態態必定是有事。

被挖苦了一頓，覃疏得知理虧，咬了唇持續趕路，但涓滴不影響他的鎮靜表情。

覃曜隔著綠盈盈的院子瞧見房裡的燈火暗耀，心道聽嫻女人定是未眠，便回身拉著覃疏席地而坐。說是可貴來趟人間，定要好好弄月纔是。

“冇事，一隻奸刁的貓罷了。”

她兩手空空，並無笛子。隻是用一根手指頭幾次滑過本身的細嫩的麵龐兒，手上一邊滑，嘴裡一邊哼，收回的聲音竟與笛音如出一轍。

覃曜早便看破了她的真身。

她身著一套載滿補丁的粗布衣裳，沾著潮濕泥土的廣大褲腳被她挽到膝蓋處，兩條白淨的細腿相盤而坐。

耳邊傳來覃疏委曲而無法的低吼：“你用心的！”

神獸夢貘，以夢為食，也可將吞噬的夢境重現。

麵前的一幕再熟諳不過，千年前的輕酒上神神情渾濁時，睏乏貪睡。夢貘阿醇便是如此食掉輕酒的夢靨，保他安眠。

覃曜聞言回過甚來，看他的眼神略顯殺氣，嚇得覃疏埋著頭一頓扒拉，倒是嗆著了本身。覃曜見勢斟了一盞茶偷撒了把鹽，隨後遞給他，後者倉猝接過一飲而儘。

當世人散得差未幾，覃曜扯了覃疏的衣袖要走，卻聽清甜的少女嗓音在身後響起：“唉！如何聽了我的曲兒不料思意義呢？雖是一條道上的，卻不如那些所謂的世人呢？”

火線酒坊的鄰家冷巷裡，圍成了一堵密實的人牆。人牆裡頭傳出一陣陣笛音，舒緩的笛音如清泉滴石，百花齊放。好似能排泄世人的五臟六腑，叫他們皆鼓掌稱好。

覃疏獵奇心起，正待細問。忽聞不遠處傳來琵琶聲，大弦小弦交叉彈，如同珠落玉盤。

“難處嘛是有，不如姐姐賞我兩個小錢，處理了我的難處。”那女人語氣一改先前，端起破碗，一劍狗腿樣望著二人。

不打攪覃疏好夢，騰空取出一方棉被給他蓋上。覃曜輕挪起家，潛出院裡，嗅味而來彎身在房門外，透過紙窗悄悄窺看。

她那皮郛裡裝的皆是水，以皮鳴笛不過雕蟲小計，小小水怪欺哄無知的世人也就罷了，竟要銀子要到她頭上來了，話語也是成心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