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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帝也歎著氣:“朕當然記得。東廠孟德來的兒子孟廣深,當年貪扣軍餉之案就是姚和正揭露的。當年姚家落罪,朕也猜想他是被人誣告,惡棍冇有證據能證明姚和正的明淨,隻得將姚家發配南疆。”

姚喜摒住呼吸躲在床底,用袖口掩住了鼻子。床下灰塵多,她怕被嗆得咳出聲來。

“人證物證都在路上了,明兒皇上就能見到。至於哀家是如何曉得……”萬妼抿唇一笑:“因為哀家就是國丈手裡最大的商戶。”

拖動腳蹬子時木板與石空中磨得哢哢響,此時門鎖已經被翻開了,廖兵一夥人正在推開,門後擋著的椅子被鞭策的聲音完美袒護了腳蹬子與空中摩擦的聲音。

門口的衙役是見過國丈爺的,一個從速把門翻開,另一個衝出來向縣令大人報信。

落在廖兵手裡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姚喜緩慢地從床上翻下來,抱著鞋子衝到窗戶那兒拿下了缺口的瓷瓶,悄悄將窗戶推開,再將懷裡的鞋子丟了一隻到窗外,另一隻揣進了懷裡。緊接著一瘸一拐地衝回床邊,吹滅油燈,搬開腳蹬子躲進床下,再輕手重腳地將腳蹬子拖回原位擋在床前。

萬妼當然不會傻到實話實說,隻是道:“朱向昌是皇上的老丈人,又是國之重臣,哀產業然要謹慎些,不是鐵證如山不敢奉告皇上。”

“一年多吧。”萬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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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妼丟著花剪,取出巾子擦了擦手道:“朱向昌與甾縣縣令勾搭,在甾縣渡口采取來往貨船,再通過暗道讓貨色避開稅卡收支京畿。至於甾縣所臨泙河沿路的鈔關,商賈們的貨船打著國丈爺的燈號,暢行無阻,而貢獻朱向昌所費之銀,僅國之賦稅之半。”

寧安宮俄然來人說太後要他疇昔。

門彆傳來怒斥人的聲音,不是廖兵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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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哀家的。”萬妼又說回朱向昌之事:“向來官商勾搭,官官相護。可惜冇有銀子到不了的處所,大臣們要做贓官,那哀家就給他們送銀子。不管是京官還是處所官,冇幾個潔淨的,哀家手裡都有他們的爛帳,哪年哪月多少貢獻,一筆條記得清清楚楚。”

額……罪證早就有了。這麼久密而不宣純粹是因為萬福綢莊的貨走朱向昌的門路劃算啊!進國庫的銀子又進不了她的小金庫。現在把此事翻開來,純粹是因為皇後太不知好歹。

朱向昌的心完整碎了。看來真的要破財免災了,但是足足三百萬兩啊!他拿是拿得出,就是像被人割掉了一大塊肉。

“你他麼過來扶著點啊!冇看爺腿腳倒黴索?”

“能為朕分憂者隻要太後啊!”明成帝感激地握住萬妼的手。

“老丈人?嗬。天子犯法亦與百姓同罪……”明成帝說完這句話有點心虛。萬妼犯的法多了去了,他就冇治過萬妼的罪。“總之,明日如果人證物證俱在,朕必然辦了朱向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