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期滿之日[第1頁/共2頁]
想來昨日暗月和他之間的奧妙對話應當是被流翊聞聲了,不然她也不會再一天以內竄改如此之大,好不輕易建立起來的善心暖意都瞬息消逝無蹤。
“爺爺,”流翊用一雙如深潭般吸民氣神的眸子望著淩虛子,聲音清冷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希冀,“你為你曾做過的事情而感到懺悔過嗎?”
一向以來都像是個老頑童似不顯半點老態的淩虛子卻彷彿在這一刹時衰老了韶華,聲音也不再如以往宏亮如鐘,而是有種近乎苦楚的沙啞,他沉吟了半晌以後開口問道,“翊兒,你還是決定要走?”
淩虛子低不成聞的感喟,然後負手而立,衣衿隨風輕擺,“罷了,這既然是你本身的人生,我也無權乾預,便隨你去吧!”
淩虛子與流翊相處的時候不短,天然是發覺了流翊身上的竄改,但是卻也沒有透暴露有何驚奇的神情,隻是狀似偶然的端著水壺走到殿外花圃,一邊澆花一邊問著流翊,“明天如何這麼早來?現在可還沒有到聽我授道講課的時候呢!”
淩虛子在這世上活了這麼久,甚麼情麵油滑都見得不能再多了,並且他又是個心機細緻、聰敏機靈的人,瞥見流翊這副變態的模樣,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以後,他終究明白這是如何一回事了。
淩虛子一向想要瞞著流翊的事情終究還是被她曉得了,可見古語說得極對,紙是包不住火的,越是想要去袒護的奧妙就越會在不經意間被人發明。
流翊的聲音非常平平安穩,沒有半點波瀾起伏,但此中卻有種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冰冷陰霾,像是一尊冰雕普通,全然沒有半點暖和與正氣。
淩虛子手中的水壺頓了頓,本該浸潤在根部的溪水全都失了準頭的灑在花瓣上,盛開的花朵上沾滿了水珠,在初升日光的暉映下光彩閃動,晃花人眼,充滿了勃勃的朝氣。
麵對淩虛子這個較著早已有著答案的問題,流翊沒有吃力量去答覆,隻是點了點頭,那一雙敞亮動聽的眼中卻再也沒有靈動暖意。
麵對淩虛子打太極似的發言,流翊倒也沒有多大的耐煩陪著他一起耗,而是直接切入重點的開口申明本身的來意,“我承諾過你,要留在這裡一年,聽你講道授意,本日便是期滿之日,我已經不再欠你甚麼,以是,便就此彆過吧。”
想起曾經產生過的各種事情,淩虛子畢竟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慚愧,仰天長歎一聲,他有力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對流翊有半點坦白的,而是將心中埋冇已久的設法十足都說了出來。
第二日淩晨,天還沒有亮,流翊便已經清算好了行囊,單獨一人來到了淩虛子地點的大殿以內,麵色慎重而冷酷,與常日裡的模樣完整分歧。
淩虛子的答應與否實在並不會對流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