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留於身邊[第2頁/共3頁]

汐然微微愣怔，也僅僅隻是一瞬，言語時便已規複淡然，“你怎的在此？”

對於妖仆的事情，汐然從澤騫那略略傳聞過一點，需得不時伴在主上身邊，像是個影子般的存在。當然，得是個略微得力的影子。回想起這點時，汐然才覺著本身說了句廢話，緊接著介麵道，“唔，我想去歇息一陣，你臨時在此守著罷。”

汐然一頓，回眸，繼而往屋裡走著，滿心念著床，便隨便問，“陪甚麼？”隻要三四歲的女孩纔會讓人陪著睡覺的罷？

排闥而入時，林間夜風中暗香浮動，飛花成心，舞步輕巧，止於庭前。

汐然宿世自小便單身自在慣了，此生身處高位，不堪孤寒，自也未得一兩知心之人。加上前些年身上還添了個卷軸的奧妙不能被人發覺，以是慣常同人保持著必然的間隔。現下思及玖言，所謂的影子，便有絞儘腦汁想將之支遠一些的動機。

“你都不消緩緩的麼？”這是按照切身經曆而收回的疑問，可惜除卻麵癱患者，普通人不能瞭解。

汐然昂首，淡淡，“有事？”

月下飛花，委宛飛揚，汐然挑走一片不慎落進盤中的櫻花，心中想的是他不過半日便能看出自個情感企圖實在可貴，麵上卻並未躊躇，語氣勉強算是欣喜，“你想多了。”

在床上磨蹭了一陣才爬起家，摸到桌邊，桌上空蕩蕩唯有極淡的邪術銘記的陳跡。

托姑姑汐水的福，汐然見地過各色美人，雖說未曾有哪一個能如玖言般冷傲至使她也微微失神，但也個個亦是可貴一見的傾城之姿。久而久之，終是讓她學會如何將美色視若無物，這一點，自她一貫原封送回汐水所贈美人便可見得知。

美人卻體味了些，抿了抿唇角，好似竭力忍下一份笑意，還是端莊作答，“冇曾留意過。”

掌風滅掉長燃的燭台，平平且當真道，“我比較風俗室內無人。”

汐然輕車熟路的尋著陣法的小片地區，注一絲精力力出來鞠了一團水滴出來，就著喝了後好歹是醒了些神。又在另一地區挑了些糕點出來，以銀盤乘裝著，籌算在櫻花圃中吃回夜宵。

隻是他如果個癡鈍且和順的妖仆，將他支離些換一份保持間隔的放心，倒也是個可行的體例，可他恰好不是。

這類桌子就是家居型的邪術銘記物，在貴族府邸中都較為常見。桌內的陣法空間地區豆割隔來交由分歧的人掌控，包管食材的新奇或是冊本的分類。而陣法內部空間在同係列的傢俱中都是相通的，比方此張桌和在冥想室的那張長桌。

望著遠方櫻花，淡淡，“剛纔明顯還頹著，現下卻又歡樂了，前後不過一句話罷了。”

樹上雪意正濃，風浮動，花蹁躚，如夢如幻。汐然往前走了兩步，不想門邊長廊另有一人依欄而坐，膝上肩頭落些零散花瓣，紫衣銀髮，回顧時四目相對，隻覺那一雙碧眸冷傲了月光。恍忽之間分不清月下沉寂空靈的幻景之景是因著這滿院櫻花紛然，還是他那盈盈一瞥似醉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