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決定[第1頁/共3頁]

又回到了迷香園。

奚仲沉默的看著她，對她的話，隻感到不寒而栗。

心底最深處的一個聲音反問著本身。柳夢璃一個激靈，遂抬手召出司幽，又對奚仲道：“我有個朋友正在北胡，我也必須去。”

柳夢璃搖點頭，淡笑道：“是麼……”

“璃兒你停下！這般自耗靈力隻會加快――”

不知不覺已過了五日。

“不……不要葬在青鸞峰！”柳夢璃俄然腔調激昂，“不要讓他曉得……我還是回幻溪陵吧。”

悄悄一問，薄涼的語氣，倒使本有些緊促的氛圍多了幾絲緩意。柳夢璃一個回身，背對奚仲，卻更加淡涼道：“你我內心都清楚，墨狐道行已過千年，又豈是你我能夠對抗？何況我已經想開了，又何必牽涉太多無辜的生命。”又一拂發，似是夢話，“它迷戀我百年靈力纔來附我身？這未免過分牽強……定是另有彆的啟事。”

一百年的相伴相隨，換回一個兄妹之稱，他感到好笑，卻又在好笑當中有著絲絲滿足。

眾事雜煩。

柳夢璃靜駐在錦亭內，指尖一次次劃過掌心墨紋，苦衷重重。

見她認識越來越混亂，奚仲抿唇複又半俯在她身側，直徑從衣擷內抽出紅色丹瓶，拔開綢塞，從裡往掌心倒出一粒褚色丹藥來：“把它吃了。”將藥丸湊至她麵前。柳夢璃遊移一瞬，伸手接過後放入口中。奚仲勉強一笑，重新塞住瓶口又將全部瓶子往前一送道：“這瓶子你要收好，內裡的藥丸有暫清神智、平心靜氣的服從……不過也是最後有必然結果。”奚仲邊說邊將她扶起。柳夢璃怔了怔，隨後又豁然般“嗯”一聲，答：“身前事正在一步步凸現，至於身後事，誰也不會知了。”

奚仲冷靜地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她低語，本身思路卻飄遠複返了好幾個來回。他想了太多，想順著她，卻又驚駭她受傷害；想把她帶回，留在身邊好好庇護，卻又怕她不高興。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欲開口，柳夢璃忽的回身道：“我這平生，放眼妖界當中，確是長久的。一百一十九年的壽命，提及來真正高興的，卻還是我為人界柳夢璃的時候。”低頭去撫了撫墨紋，“還剩下些時候，此次就讓璃兒重新活吧，活得……輕鬆些，不要再去計算甚麼了。”

但等又規複常態時，壓抑已久的她幾近崩潰，身子一斜，倒向了空中。

紫光漸顯表麵，暗紅色與黑交叉的大氅漸漸從光中剝離閃現。銀色的髮絲渙散，英挺的臉上倒是麵無神采，唯有一雙深沉的眼睛，內裡擔憂起伏。直到他穩落在她的身後，才畢竟向她略作一揖開了口：“宮主。”

五日前，她剛返之時韓菱紗便焦心呈現，道一句：“好夢璃，比來鬼界有些費事事，我就暫先不來了～”就冇了蹤跡。無頭無尾的一句話，害得她好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