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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漠望著德妃娘孃的方向，卻不料視野卻與她撞了個正著，德妃衝纖漠點點頭，眼中冇有笑意，但是卻比賢妃子虛的笑容來得樸拙了幾分。纖漠迷惑，德妃彷彿是認得她的，但是她敢必定，德妃，她是向來冇有見過麵的。

“皇上，你看她，都雅麼？”太後孃娘臉上帶著笑，語氣裡聽不出半用心機。

纖漠嘲笑，挑眉道：“聰明的你，莫非看不出，今晚太後孃娘選的不是花燈，而是花燈的仆人麼？”

“你要這麼沉默到甚麼時候，難不成一個采女就能幫你報仇？”柳子蓮幾近是吼怒出聲的，幸虧園子中隻要她們兩人，不然宮女衝主子呼嘯，在宮裡，這是大不敬。

纖漠想，這便是阿誰和賢妃娘娘齊名的德妃娘娘吧。

花燈會的正戲開端了，和官方的花燈會一樣，不過是猜猜燈謎，賞賞燈罷了，纖漠進宮之前，是個無人管束的人，以是城中的花燈會，她從冇有錯過，到冇有這些從小養在深閨裡的蜜斯們那般獵奇。

纖漠也陪著笑容，在走到太後孃娘麵前的時候，那笑容乃至比賢妃還要光輝幾分。

慚洛手中的酒罈空了，抹了一把嘴角殘留的酒漬，一甩手，酒罈墜入空中，猛的撞上那方巨石，“嘭”狠惡的聲響以後，隻剩下巨石下的酒罈碎片。慚洛一陣放肆的大笑，抬頭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月，一動不動，笑聲在山坡上被風吹散了，卻隻要纖漠聽得見。

慚洛冇有動，隻悄悄的任纖漠的手悄悄放在他的眼上，遮住了一片蒼茫。一開口，他的聲音竟是有些哽咽的，他說：“女人，借你的身子一個時候。”

很多年後，纖漠想起那日陳麽麽的話，才曉得，陳麽麽倒是說得實在，這後宮，隻要步出一步，便不能轉頭。

本來，纖漠到底隻是一個女子罷了，在這個天下，女子的運氣，卻隻能依托男人。纖漠咬緊下唇，任唇間鮮紅的液體滿盈，將全部天下染紅。

纖漠點點頭，眉頭緊緊的鎖住，眸子裡的光芒一閃而逝，卻回身向著分歧的方向走去。柳子蓮反應過來跟上了纖漠的步子，口中問道：“我們這是去那裡？”

柳子蓮的語氣很安靜，麵上冇有一點的擔憂，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這皇宮固然有賢妃和德妃兩位正一品皇妃，但是卻冇有皇後，以是這後宮裡，現在還是太後孃娘說了算，這意義我想你能懂。”

“哦？連皇上都感覺美？”太後孃娘語氣進步了幾分，話鋒一轉的問：“那，你說她美，還是哀家美？”

纖漠順著柳子蓮的目光看去，燭光搖擺的院子，樹影班駁，沉寂一片，卻獨獨冇有一小我影。纖漠擰起了眉，回過甚不解的看著柳子蓮，冇有開口，因為她曉得，柳子蓮會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