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第1頁/共5頁]

李芳諾點點頭，抬步出了房門，卻又轉頭看向內間，透過昏黃的紗屏，見陸源半跪床前，她便垂下視線，陪侍女而去。

侍女忙跟在他身後，道：“世子勿憂心，夫人隻是偶有不適，請蔣大夫考慮舊方。”

“甚麼！你這賤——”林茂行大驚失容。

“你說甚麼？”林茂行額頭冒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秦夫人摸了摸兒子的頭，將他做小兒般垂憐，“比來很累麼？如何這般蕉萃？等下讓素心給你做點羹湯吧。”

兩岸響起喝采聲。

阿音輕撥了幾下琵琶，小舟又悠悠前行。

易動了動唇，道：“將每一夜見到的月色都做此生最後，便冇有兩樣了。”

易將小舟泊岸，阿音拾階而上，搖擺生姿。

阿音持續道：“你是不是感覺現在升官發財，便忘了報應二字？”

血腥氣盈滿這一間小小的花廳。

徐益話中帶著憂愁：“今早傳了蔣大夫進府，現在還未曾分開。”

李芳諾咬了咬唇，低頭站在一旁。

阿音道：“他天然便不會以為此事與紫金莊有關了。”

陸源體貼腸看著床榻上半躺著的中年婦人，輕道：“母親，可有不適？”

阿音按了按他的肩膀，二指夾著易的長劍又往他的脖頸遞了遞，笑道：“噓——莫要叫喊，奴是為了林知州好。”

林茂行看著阿音二人，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僵笑道：“本來是花夫人，不知有何效力之處，林某定然極力效力。”

“你、你莫要胡說，我不曉得甚麼糧草。”林茂行怒道。

李芳諾握著掌心，一臉痛苦，侍女輕道：“女人隨婢子來。”

秦夫人自嘲般一笑：“紫金莊，紫金莊……對於老太爺來講，紫金莊隻是權勢、名譽、金銀罷了，源兒心中，隻怕……我不該讓他返來的……”

秦夫人點頭：“走了也好，他要再多的女人我都不反對，隻是這類女子，還是少招惹的好。”

阿音笑嘻嘻道：“幾位請出去吧，奴要與林知州敘話舊，記得，莫要教人出去了，若不然，奴嚇得叫出了聲，驚著奴這位伴計握劍的手抖了抖，隻怕林知州的腦袋也要搬場了。”

“錚錚——”絃音起，阿音側頭，金步搖垂掛在麵龐，唇畔勾起輕浮的笑意，她取下發間一朵鮮花，拋給岸旁舉杯的醉客，笑聲灑落滿河。

阿音手捧琵琶，眼波流轉道：“奴曾馳名，喚作——花悅容。”

陸源愣了一下，瞧清倒地不起的恰是李芳諾。

“噌——”一聲，寒光凜冽，易自腰間抽出一柄短劍，架在那大佬倌脖子上。

李芳諾忙道：“若非世子收留，阿諾與奶孃還不知會如何，阿諾、隻是想儘一份心力。”

阿音轉頭，笑著道：“他與我打檀板。”

陸源不等他說完，拔腿便向秦夫人所居的院落疾步走去。他一起穿太長廊，待進了芳園，順手抓了一名侍女問道：“夫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