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第2頁/共4頁]
“為甚麼會改了主張?”易停下腳步,問道。
玉石球摩擦,卻冇有收回任何聲響,明燈重重,窗紗影動,陸明山道:“臨時不必,逼得太急了,反而不美,待世子返來,請他去處夫人存候。”
陸源就如許看著她,她麵無幾分赤色,唇色平淡,額頭皮下的青筋根根清楚,洗去豔妝,本來是這副慘白的模樣。
“死丫頭!你竟敢――”
黑暗中,陸源有些沉默。
“呃――”
“以是,你更不消與我再有牽涉,我不但願因你再受扳連,我也有我要做的事……”阿音回身,看著他道:“陸源,你的美意,令我困擾。”
“哪個少年未幾情呢?何況是這等很有些下三濫手腕的風塵女子。”
阿音垮下肩膀,將頭埋入了臂間。
阿音任他牽動手,他的手掌枯燥暖和,因習劍指腹微有薄繭,阿音忍不住使指頭去摸了摸那繭。
“嗬,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阿音感概,“範如英將此處交給你打理的?”
“噓。”陸源笑著將手指放在唇上,道:“被人曉得我們上了鐘樓,會被當作細作抓起來的。”
阿音在臉上一陣發癢的觸摸中醒來,暮色深沉,聞著空中微微淡香,她皺著眉頭道:“你返來了?現在甚麼時候?”
她悄悄趴在桌上,聽著四下動靜,終究,聽到了微小的腳步聲――
“嗬,先生是感覺我過分了?”阿音昂首看著他。
陸源猛地抓著她的手腕,沉聲道:“你莫要在我麵前裝出這副摸樣。”
一人倉促走來,欲跪下回稟,卻被一旁的短鬚文士攔了下來,二人私語幾句,那人便又恭敬退出。
“阿音。”
“我不想理睬他,隻是如此。”阿音站起家,道:“先生明白我的意義嗎?”
“彆問,跟我來。”
陸明山擺擺手,那仙顏侍女便低頭退出。
阿音擺佈看了看,冷巷隻三四戶人家,****舒展,青石板路縫中知名的野草隨風搖擺。
“他拾了我的絹花,連續三天藉著尋先生找我說話,還送些點心玩意過來,先生,我已經十四,看過才子才子的戲文,曉得他甚麼意義。”
“你說,明曄是不是將攻城的火藥拿來做成炊火放了?”她輕聲道。
“你!做甚麼!”指尖傳來陣陣熱痛,少年呆呆地看著麵前麵不改色的少女擦淨匕首,支出鞘中。
陸源深深吸了口氣,才按捺住心頭湧上的怒意,回身拂袖而去。
文子嶽便道:“世子心性冷酷,卻為這女子……”
範如英沉默。
陸明山一聲笑:“公然還是少年心性啊,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哦……”易看著院中被渡了一層昏黃銀光的桂葉,輕道:“我明白了。”
“是吧。”
“你!”陸源怒起,摔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