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樓歪了[第2頁/共5頁]

明天萬曆可冇特地召見甚麼小官，那這青色官服的人必定是禦史了。

劉恒邑臨退休，奇蹟抖擻了第二春，士林申明就是權勢職位，他現在有底氣這麼說話。

萬曆懶洋洋地揚了揚手，聲音有氣有力，眾大臣對天子如此模樣略感不測，因為萬曆天子給大師的印象一向都是兢兢業業、恪職儘守。身為帝王特彆要重視儀表，朝會上豈能如此隨便？

明顯是萬曆順水推舟，援引了申時行模棱兩可的定見，可劉禦史卻直指內閣首輔，明顯是要挑起科道官與行政官之間的大戰了。

萬曆天子看了看端端方正跪在那邊的葉千尺和嚴亦非，道：“科道官之職責，本就是糾察百官之失。為了能讓你們暢所欲言，國朝端方，台諫官可傳聞奏事，你們有所彈劾，便是儘了本份。動輒聲言去官，難道威脅君上？”

萬曆天子淡淡隧道“既無此意，那就起來吧！”

劉禦史一邊走一邊大聲彈劾其罪：“各部各院都設《考成簿》，記錄官吏功過，送內閣考查起落，則命官之權，繫於其手矣；吏部、兵部掛選官員，都得經內閣認同，則吏、兵兩部形同虛設，文武權益集於一處矣；督撫巡接辦事，無不密謁內閣大臣就教；內閣首輔奉詔擬旨，單獨行事。則置我聖天子如虛設矣！”

跟我摞臉子？專門賣力找碴兒的禦史大人窮橫窮橫的，還就不怕有人給他神采看。

申時行高呼道：“劉禦史所責，皆為內閣應有之權，所議所決，無不呈交禦覽，從忘我行行事。內閣中如有大臣禦私舞弊，皇上聖明，可免除之。但若因一二閣臣循私舞弊，減弱內閣之權，未免因噎廢食！落空臣勞君逸的目標，如果科道覺得老臣放肆，臣自請處罰，告老回籍就是，但內閣諸務乃祖宗成法，不成變！”

朱翊鈞一聽拂然不悅，沉下神采道：“此小事也，何必大張旗鼓。朝堂之上，當議天下之大事。此等小事，卿可形諸筆墨，奏報於朕，由朕批送有司措置便可！”

公然，真的是禦史！

“皇上。臣陝西道監察禦史李博賢。臣欲請天子與殿上諸公，眾議貴州臥牛嶺長官葉小天擅殺四方土官一案。”

武官行列，勳戚功臣行列以外就是文官行列，眾行政官這一跪，合座朱紫中，文官序列裡隻剩下都察院左都禦史葉千尺和右都禦史嚴亦非在那兒“金雞獨立”了。

麵對紛繁擺出辭職自清的行政官和監察官，萬曆天子隻感到一陣莫名的哀思，對於高踞上座的本身，更是感到由衷的討厭。不過，他畢竟是天子，並且是個很聰慧的天子，隻是簡樸一思考，他就做出了衡量。

這老夫子恰是劉恒邑，劉老夫子做了半輩子禦史，名聲並不彰顯，很多朝廷大臣都不見得認得他，可現在認得他的人卻極多。因為他捱過廷杖，捱過廷杖就意味著他是清流中的清流，賢臣中的賢臣，劉禦史的大名已經在士林中遍及傳播開來。一朝成名天下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