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腹黑天子[第1頁/共4頁]

萬曆天子淡淡一笑，貴戚個人與文官個人本來就是格格不入，他們的後輩當然也是涇渭清楚，葉小天雖隻是寥寥數語，他已經能夠想見當時是個甚麼局麵。

乾清宮內，葉小天和宇無過並肩站在大殿上，萬曆隨便地翻著一卷書，信口問道：“隻是因為和你的私仇？這仇緣何而起呀？”

葉小天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天子實在聰明絕頂，那些自幼善於宮廷，由婦人宦官扶養長大的皇子們，大多囿於環境。冇法反覆他們建國先祖的賢明神武。

萬曆天子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萬曆天子道：“如果說，貴州那邊有些不安份的土司企圖對朕倒黴，可他們能給你甚麼呢？不管許你多少好處，也不及朕許你一個世襲的土司，你土司之位尚未到手，憑甚麼為他們賣力？莫非朕跟你有仇？”

葉小天心道：“皇朝體製，早已有了周到的軌製。不要說刺殺一個天子，就算是活捉一個天子，也底子不成能撼動國朝底子。外姓人如果想介入江山，唯有真刀真槍一城一地的去搶，這倒不假。但……為甚麼說換一個天子，還不如他在位上？莫非是因為這個天子與大臣們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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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李太後獨掌朝綱，不亞於垂簾聽政，內有馮保，外有張居正，天子也是想立就立，想廢就廢。畢竟她有兩個兒子，有得挑選。

萬曆把“任人擺佈的傀儡天子”這句話咬得特彆重，李太後本就聰明絕頂，聽到這裡終究明白了天子的心機。

萬曆天子頓時大起共鳴之意。但他並冇有把本身的態度表示出來。大殿上寂靜下來，葉小天和宇無過垂首靜候天子訓示，但萬曆天子坐在禦案後卻半晌冇有聲音，彷彿……他在等候甚麼。

萬曆天子悄悄搖了點頭，道：“好一個國舅！就為了這等小恩仇，就甘冒天下之大諱。以朕為刀，他的膽量真是太大了！幸虧他自幼學道，自誇澹泊，人皆讚之有君子之風。不想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萬曆天子回身麵向葉小天，道：“題目不是出在貴州方麵，那就是出在朝廷裡，可你與朝臣素無來往，又怎會與他們有勾連？這件事背後究竟藏著如何的奧妙，朕很獵奇。”

李太後道：“皇兒，玄成是國舅，他的好處與你的好處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如何能夠傷害你。如果真有人想傷害你，他還會不吝統統庇護你呢。他的所作所為當然不對，可畢竟不是對你懷有惡唸啊！”

想到這裡，葉小天長長地籲了口氣。公然不如萬曆天子所料，幕後黑手的目標不是天子，而是想借天子的刀來殺他！

萬曆天子摘下了風帽，負著雙手，在柵欄內裡悠然地踱起了步子，不遠處的老苟已經趴伏於地，駭得體若篩糠，頭都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