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化[第1頁/共3頁]

“……”

此情此景，對晨安來講的確度日如年，每一秒都在經曆著存亡循環。

在頭顱之上，一雙死不瞑目標眼睛瞋目圓睜，零間隔地死死盯著他。

這類環境，被他歸功於昏倒前的那次撞擊，如果不是因為阿誰身首異處的女人，他又如何會在惶恐之下撞到了頭？想到女人，晨安不自發地打了一個冷顫，還好阿誰可駭的腦袋已經不在車底了，屍身也不曉得去了那裡，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彷彿是肯定這裡已經冇有活人，蟲子轉而朝著四散奔逃的倖存者追去，這統統竄改的過分俄然，晨安還冇等從驚駭中回過神，就聞聲咕嘰咕嘰的液體爬動聲響起，然後一灘血肉恍惚的臟器重新上灑落，幾近貼著他的臉掉在公交車前。

紋身的款式很簡樸，僅僅是一幅由很多線條構成的籠統畫，在紋身完成的那一刹時，本來若隱若現的刺痛俄然無窮放大，以圖案為中間，敏捷伸展到四周八方！

刺痛漫過身材，漫過大地，漫過天空……

……

那種感受，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筆在給皮膚紋身，那一陣陣的刺痛便是由此而來。

落日西下，藍天白雲。

冇有身材，冇有知覺，乃至冇成心識。

跟著晨安規複認識，他身材上的異變也隨之減退了下去――先是玄色的眼球越來越淡，垂垂暴露了被遮擋起來的眼白，然後是右手臂上的玄色紋身，也跟著重新融入到了皮膚深處，直到與凡人無異。

在晨安的本體認識被驚醒的同時，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吸扯之力從反方向襲來，他隻感覺麵前一黑，然後就被這股力量撕扯得粉碎，消逝於虛無當中……

外界的聲音和畫麵，終究清楚地展現在了晨安麵前，不過還冇等他搞清楚麵前的狀況，他的神采卻再一次變得煞白，昏倒前的慘烈回想搶先恐後地湧入腦海。

“這是那裡？異天下？那些蟲子儲存的處所嗎？”

公交車底，晨安的身材微微抽搐了一下，緩緩展開雙眼。

直至伸展了全部天下。

……

這不就是肆意搏鬥人類的玄色怪物嗎？

當這類怪物越來越多，並且密密麻麻地呈現在火紅的六合之上時，晨安驀地驚醒。

……

迎著明麗的陽光，那些穿戴迷彩服的甲士來回穿越，井然有序地清理著廣場上的屍身與雜物。

“查抄了，隻找到一個女人的腦袋，已經被我送走……恩？”話說到一半，名叫張心的新兵俄然一愣，不成置信地望向車底，“不會吧，車底下另有具屍身？嘿，還是具全屍！”

冇有了眼白，也冇有了瞳孔，就如死神普通透著滅亡之氣。

頭顱落在臟器之間，滾到晨安的麵前。

“……晨安。”

在這裡，他感受不到身材的存在，也感受不到光陰的流逝，彷彿經曆了亙古的騰躍，然後在他蒼茫的雙眼裡，垂垂閃現出一幅火紅色的陌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