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命運[第2頁/共7頁]

陳大順獵奇，“你如何跟鞋鋪子談的啊。”

潘太太瞧著邵半子的眼神兒，的確是從寵嬖直接昇華到了寵溺，連連點頭，“好，好，我們就吃紅燒肉。”

“為甚麼是閨女？”

“我傳聞北京有大書院，那最好的大書院，也不比小邵店主讀的本國大堂差，隻是貴些，一年要二三百銀子。如果今後我們孩子有出息，就是二三百銀子，我也供。”褚韶華笑著清算了碗筷，感慨道，“我們冇趕上讀書的好時候。今後我們的孩子，可不叫他回籍下跟著私塾的老秀纔讀書，現在都是新式書院了。前院兒魏家兄弟唸的書院，國文、數學、洋文、音樂、修身、汗青、理科、地理、實業、百姓知識、天下知識，分這麼多學科。”

褚韶華俄然感慨了一句，“之前隻在書裡見過貴爵將相、江山更迭，不想倒叫我們趕上了。天子連社稷壇的事兒都管不了了，江山易主估計也快了。”

“我這宋朝的碗，明朝的瓶，能另置新的？”

大夫得一大紅包，千萬恭喜拜彆。小邵店主已經在老婆身邊兒表起功來，“我幫你算著日子哪，上回就叫你謹慎著些彆累著，你還害臊不承認，可不就是中了。定是我們大喜那天中的。”

“我可不吃阿誰，肥的要命。”潘玉最不愛吃肥肉。

潘太太對邵半子甭提多對勁，暗裡跟丈夫說，“阿初性子就是好，我們阿玉愛發個小脾氣，他也都能包涵。”

陳大順聽褚韶華這話，深覺大有見地，不由道，“我看大舅兄不似念過多少書的，你倒是書唸的很多，是在村兒裡唸的麼？”

褚韶華的話，“現在不是之前了，就是之前，我爺爺在時聽他說，一年與一年風行的料子也不一樣。何況是現在，報紙上說了四個字特彆好，叫日新月異。就是說每天都是新的，每個月都是分歧的，是說現在竄改的速率特彆快的意義。現在非論甚麼東西，洋式的就比我們本土的吃香。你看那蕾絲料子，說真的，我也冇有覺著穿上就比我們的絲綢舒暢都雅，可蕾絲料子賣的比平常絲綢都要貴。何況，另有很多洋料子咱就是有錢都進不到。要想買賣好，就得有機變。大順哥，我看好幾家鞋鋪的鞋都不錯，大順哥，我跟他們談好了，拿他們的鞋到咱鋪子賣，我們賺個差價，如果賣不了的，鞋還他們，錢照退。你看，這事成不？”

“這叫甚麼話，自家閨女、半子，如何能說吃白飯。”

“這也不過是些小把戲。”褚韶華唇角微挑，她原就是唇瓣稍薄，如許唇角綻然，更如刀鋒普通多了些鋒利，“倒是認字是極有效處的，我雖讀書有限，可自從我認了字，我爺爺自北京托人捎回家的信，都是我幫著念，我幫著回。現在還能看看報紙，不然，報紙也是讀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