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不餓[第1頁/共3頁]

“我跟宋家女人一前一後的下聘，嫁給又是兄弟兩個，今後就是妯娌。何況，到時結婚是同一天，陳家給這麼多錢做聘，闔村都曉得的，到結婚的時候，陳家村兒的親戚朋友，冇有不比我們倆的嫁奩的！莫非我要不如人？”褚韶華冷臉反問。

來的媒人是陳家村兒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個輩分，歸正都叫她陳大姑，陳大姑笑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介時您家嫁閨女，我們陳店主更是雙喜臨門。”

褚韶華中午就見那擺碗櫥的肘子了，她連提都冇提，見早晨又是新蒸的白饅頭，又是新燉的肘子，也冇說甚麼。幫著她娘盛粥端菜，聽她哥一句，“有這肘子，還端鹹菜做甚麼？”

褚家人俱是喜上眉梢，特彆褚父，將那喜封裡叮噹響的銀子遞給老婆，道，“把這錢收好了！”

第二天就是村兒裡的大集，褚父一早出去，中午就拎了個肘子返來，說是家裡燉肘子吃，將剩下的錢給老婆，道，“把前兒賒的肉錢也一併還了。”

褚韶華內疚笑笑，由著人說些打趣的喜慶話，並未幾言。

“是啊，華兒你可得補補。”褚韶中也說。

褚韶華看著這肘子，真是說不出的堵心。她年紀尚輕，還冇修練到喜怒不形於怒的境地，麵兒上就帶出了些。不過，她到底是個內心有成算的，褚韶華漸漸的夾了兩根醃蘿蔔條兒，起個話頭兒，“咱家不是有個表姑嫁到這宋家店麼。爹，明天你去宋家店跟表姑媽說一說，讓表姑給我探聽著些，看宋家店的宋家給他家閨女置多少嫁奩。”

褚韶華道，“那就是明天去宋家店給陳二爺下聘了？”

“探聽這做甚麼？嫁奩是各家的情意。”褚父一口油汪汪的肘子皮入口，不甚在乎道。

褚母見剩的十幾個銅子兒，頓時心疼的緊，當家的早上出去但是要了五錢銀子的。褚母問，“如何就剩這幾個銅子兒了？”肉錢也用不了這些錢啊。

這一日無需褚韶華出麵兒，她就在本身屋兒裡坐著就好。三大孃家的二閨女叫桃兒跟她在屋裡玩兒，桃兒還出去瞧了一回陳大爺，轉頭打趣褚韶華說是陳姐夫生得俊。褚韶華身上的還是那身紅綢裙襖，家裡有錢割肉，倒是冇錢買五尺紅佈讓她做件下聘時的新衣裳。褚韶華聞談笑笑，說桃兒，“今兒有你笑我的，明兒也有我笑你一日。”

褚韶華問，“爹，陳家有說甚麼時候回北京嗎？”

“我熟諳幾個朋友，到時問他們置些衣裳料子就成。”褚父叮嚀一句，“燉肘子時，熬上些冰糖更有味兒。”

說定了穀旦，媒人再陪著陳家過來下聘，下聘那日，陳家一家子都過來了，另有家屬裡兩個附近的族親，俱都一身嶄極新的衣裳，麵兒上皆是憂色，雖則陳太太那麵色如何看都似強顏歡笑，這個時候卻也冇幾人在乎這個。褚家特地請了村兒裡最能摒擋事的三大娘過來，既做媒人，又幫著待客，另有鄰居幫著燉肉菜蒸饅頭，中午接待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