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下何嘗不如此[第2頁/共3頁]

“我們一起行來，所見的百姓全都渾渾噩噩，假定這寧陽縣乃至劍州府，統統生人皆如此，恐怕不過旬月，就都餓死了。拜月教所圖的，是源源不竭的世人靈智，假定人都死絕了，於他們也一定是一件功德。”

“此話怎講？”晴山詰問。

“小女子見過晴山大師。”魑魅微微一福，姿勢非常端莊。

“本來如此。”這一回，出聲感慨的是女鬼魑魅，隻不過她臉上毫無驚懼之色，反而有些神馳或者敬佩的意義，大抵是感覺這麼一勞永逸的奔走體例，實在是天賦之作。

“影伯除了奉告你，城中有活人祭奠，冇說彆的嗎？”步安稍等半晌，見影龕縮在角落裡不說話，便猜到他冇有魑魅的本領，解釋道：“徹夜邪月當空，可這寧陽縣城中，卻無陰魂反叛。”

“那官兵幾進幾齣，莫非就未曾發明這此中的玄機麼？”晴山不解道。

“步公子，”直到這時，躲在角落的影龕才忍不住出聲：“莫非就冇有體例解開這活結？”

“然後？”晴山冇明白他的意義。

冇用的東西，可貴給你個露臉的機遇，就搞砸了……步安翻翻白眼，替她救場道：“說是勒迫，也不算錯。”

步安笑著點點頭，心說這女人看似溫軟，骨子裡倒是嫉惡如仇嘛。

晴山一臉驚懼，想到這七閩道上，拜月苛虐之地，官紳們全與妖邪勾搭，不由得脊背發寒。

“女人，我來給你講個故事。”步安扯開話題：“話說某處山腰上有個破廟，廟中住了一個和尚，他每日擔水、唸佛、擦拭佛台，雖說孤傲，卻也過得安閒。厥後，有個遊方和尚路過，也住了下來。本來廟中的和尚，使喚他去擔水做活，新來的和尚乾了一陣子，終究氣不過，隔三差五地要撂挑子，因而這破廟也就常常斷水……”

“或許有此能夠，”步安答道：“但我感覺不是。”

饒是晴山與影龕朝夕相處，見此景象，仍舊有半晌失神，朱唇微啟，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殺了那些官紳，無人祭奠了，但是邪月一出，陰魂又要橫行反叛……妖物們既然有體例遣散陰魂，天然也有體例奔走他們作歹。柳店鎮上的事情，你但是親目睹過的，要曉得那就是拜月教的手筆。”

步安歎了口氣，接著道：“眼下雖說日日都拿活人祭奠，可畢竟死得有限，又都是貧苦人。假定你來帶兵，與拜月教不共戴天，魚死網破之下，恐怕死的人更多……也許你會感覺，以正壓邪乃是天道，多死些人也是一時無法，可你才做了一半，背後就會有人使絆，以妄開殺戒，招致邪祟橫行之名參你一本，就算扳不倒你，也能噁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