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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槿目光一厲，長袖捲起狂雲，一掌直脫手腕翻轉，緊扣住藍皓月握劍之手，反將她手中劍擰到頸下。劍鋒劃過藍皓月肌膚，排泄微微血痕。

池青玉挽著藍皓月的手，悄悄地閉著雙目，摸索著解下那枚青玉墜子，握在手中，伸向火線。

慕容槿雙手撐著空中還在往前緊逼，她直直地盯著池青玉，俄然不顧藍皓月的禁止，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衿。她的手指骨節凸起，不住地發著顫。

她已不記得究竟是愛，是悔，還是憤，隻是一團亂麻，滾翻在地。長明燈下，焚香環繞，那串佛珠被踩在腳下，壓□下，她呢喃，她嬌喘，她望著那慈悲暖和的觀音像，與他共度狂亂*。

慕容槿望著他，又側目盯著淚流滿麵的藍皓月，擰著她的手臂，將她推向池青玉身邊。

第一百章捐軀崖上舍此身

池青玉的劍已經墜下山崖，他反手撐著絕壁邊沿，也未曾從剛纔的震驚中復甦過來。慕容槿望著癱坐在崖前的兩人，忽而跪倒在地，逼近了藍皓月。

――卓羽賢，你怎來了此地？！

那垂目斂目標仁慈觀音，指掌如蘭，淨瓶間養著翠綠柳枝，普濟天下百姓。

永久暗中的千年。永久不會天亮的千年。

池青玉搖搖擺晃地站起，直至此時，他仍想要挺直了脊梁，但身上的傷痛讓他不得不捂住了肩頭。他看不到藍皓月的模樣，但他聽得出來，她已經在慕容槿的節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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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打，罵，哭，恨，他卻不驚不怒，隻萬般懺悔。多少年未曾有人如此待她，她撲上去撕咬，卻被他緊緊摟住腰肢。灰色長袍廣大粗糙，掩不住曼妙身姿，禁不了一腔熾熱。

“你為甚麼要活著？為甚麼要活著？！”積存已久的情感噴湧而出，氣憤、慚愧、痛恨、驚駭……如同蛇蠍毒蟻般咬噬著心，讓她靠近崩潰。她用力撕扯著池青玉頸下的玉墜，咬牙道：“你不是應當掉下山崖被狼叼走了嗎？為甚麼還會活在這世上？！你曉得嗎？我現在看到你，隻感覺惡夢還冇有醒，你是要將我逼瘋不成？！”

“皓月，疇昔，跟他一起……你不是喜好他嗎？一起去，再也不會分開……”慕容槿顫巍巍地朝前一步，以長劍逼迫著藍皓月，要讓她再今後去。

慕容槿的呼吸近在麵前，她以出乎平常的和順語音祈求道：“聽話……孩子，你不能不聽我的話……走吧，不要再留在這世上……”

就在指尖相觸的一刹時，池青玉奮力扣緊她的手腕脈門，她隻覺右臂一麻，被他傾瀉而來的內力震得冇法運功。但她手中仍有長劍，冒死揮向火線，藍皓月大驚之下撲上，想以身子去遮擋，卻被池青玉袍袖一捲，斜跌出去。

她從懷裡取出那枚青色玉墜，低頭拉住他的手，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