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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這是你的兒子。”藍皓月淺笑著看他。

老夫人走了。藍皓月帶著池青玉送到山穀口，望著外祖母行動略微沉重的背影，心中也不由酸楚，竟不由落下淚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模糊聽到屋外有說話聲。她昏昏沉沉地展開眼，開初覺得是池青玉已經跟著山民迴轉，但再一聽，卻不是這閩北方言，而是她自小便熟諳的川蜀之語。

“不可喲，血光之地，男人不要出去！”婦人可不管他的表情，將他又趕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新春還未過完，藍皓月便生了孩子。

因為不想讓這外孫半子記起之前那些事情，老夫人與池青玉扳談得也並未幾。次日午後，仆人們重新上山接她，她便要分開了。隻是臨行前，想將兩名仆婦留下服侍皓月。藍皓月回絕，老夫人不悅道：“你現在還好，比及將近生養時他一小我如何顧得過來？這深山裡又冇幾小我居住，到時連幫手都找不到。”

池青玉聽她抽泣之聲，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彆哭，等生了孩子以後，我能夠跟你一起去看望唐老夫人。”

隆冬時節，豔陽高照,蟬兒拚了命似的唱個不斷,山林中便少了沉寂。幸虧這深穀綠樹成蔭，鄰近潭邊更有幾分清冷。雖如此,一到午後，藍皓月還是懶懶地不肯轉動，池青玉便會陪著她躺一會兒,等她睡著了，再悄悄起家去屋外繁忙。

那仆婦隻得扶著他，將他帶到藍皓月跟前。藍皓月吃力地抬起手，他這才認識到，忙抱著孩子蹲了下去。

“記取呢。”他披上青色長衫，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腸道，“你不要總感覺我腦筋不好。”

“越來越自大。”她雖是如許嘀咕著，唇角卻不由揚起笑意。

藍皓月躊躇著道：“差未幾吧……偶然候彷彿模糊約約還會想起點甚麼，但是我不跟他多說，他便也就隻好作罷了。外祖母，固然如此，但我們過得很好。”

她吃緊忙忙來到門口，一開門，隻見一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拄著柺杖站在簷下，身後另有兩名仆婦和兩個抬著竹榻的轎伕。

池青玉卻毫不在乎地收起布包，道：“我怎不記得，那些綵線珠子是我特地買來的。”

“他出去給人治病了。”藍皓月唯恐外祖母不對勁，又忙彌補道，“應當很快就返來了。”

“天然是買的，我還會做不成？”池青玉好似抓住了她的把柄，反擊道，“剛纔還說我走路磨蹭，我隻不過是多去了幾家店罷了。”

“胡說，另有好幾個月呢！我不叮嚀你幾遍，你不會健忘嗎？”她氣哼哼地。

當然，還不忘將驚呆在一邊的池青玉趕出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