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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是一片烏黑。遠處山坡上吹來的風掠過樹梢,灑下搖擺的影子。阿業拋棄了碎瓷,站在簷下望著夜空,怔然默立,眉間帶著一絲憂愁。

“甚麼人?!”羅寅低聲斥著,彈躍至道邊矮樹之上。

中午目露凶光,單刀迅疾如風,張從泰劍招沉穩,一時候難分伯仲。厲星川見狀,身形急閃,雙臂開合間兩柄寒凜冽的短劍已在掌中,迅疾一錯,橫格住中午的刀鋒。中午連連出招,厲星川技藝敏捷,手中那一雙短劍靈動翻飛,在暗夜中隻顯出兩點熒光在中午身前身後不竭迴旋。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想是油已殆儘,火苗非常微小,木門一開一合之間,夜風漏進屋子,將燈火吹得將近燃燒,更顯得這破敗的屋子冷冷僻清。阿業坐到床頭,扶起躺在床上的女子,將碗湊到她嘴邊,謹慎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

阿業雙指一捺,申平隻覺腕間刺痛難忍,強忍著出招,那長劍竟不由顫抖。阿業本來一向恭敬的眼裡閃現出冷冽的光,連出數掌。但聽“砰砰”幾聲,申平的前胸、雙肩儘被擊中,他悶哼一聲,捂住傷處跌跌撞撞退回樹林。

“業哥,奪夢樓的人追來了!”女子惶恐失措地搖著阿業的手臂,阿業不等厲星川開口,緩慢地朝另一條巷子奔去。

阿業看著她,彷彿能明白她的意義,緩緩地搖著頭。他還想讓女子喝藥,女子卻推開他的手,哽咽道:“冇有效的,我現在隻是熬日子罷了,你又何必守著我不走?”

阿業抱了抱她,讓她安睡下來,又朝內裡指了一下,回身捧起那些碎瓷片,出了屋子。

船上全無動靜,他緊握腰間刀柄,撩開艙前竹簾,那暗淡之處忽射出一縷勁風。阿業卻似早有籌辦,飛速側身閃避,那縷勁風雖並非暗器,所過之處,卻將他的衣衿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這個時候樹上的人已持劍躍下,阿業順手拿起地上的斧子,縱身騰踴而起,雙腿連環踢出,將那人的打擊迫退。單手一擒樹乾,反身急旋間斧子正中身後之人。那人當胸被砍,鮮血直噴,慘叫著連連後退。

徹夜陰雲當空,月光暗澹。小板屋內傳來一陣短促的咳喘聲,幾近是耗儘了滿身力量。不一會兒,木門一開,從屋內倉促奔出一個男人,恰是白日到卓家老宅修剪花草的阿業。他手中端著一個陳舊的瓷碗,從簷下爐子上的壺中倒了些湯藥,又倉猝回了屋。

他出了好久的神,才走到屋前空位上,拾起斧子開端劈柴。他的手上都是繭子,每一斧都筆挺下落,再粗的樹乾在他的斧下都被從正中間一下剖開,不會有半分不對。

就在這一刹時,阿業已趁機揹著老婆朝斜坡一躍而下,瞬息冇入黑黢黢的林間。

身後的廝殺聲猶在耳邊,阿業背後的女子忍不住狠惡地咳喘起來,阿業卻顧不得這了,隻是一味朝著鎮外的河道方向疾走。夜風捲亂道邊樹影,比及他掠至河邊,見四下無人,隻要一艘劃子停在岸邊。女子此時已經越加衰弱,阿業蹙眉止步,揹著她到了埠頭,扶著她坐下,本身則悄悄躍上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