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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枕在他的肩頭流著淚，又伸手想將他扶起，正在此時，忽覺他手臂微微一動，似是想要抓著甚麼。

“嗯？”他用竹杖探著，避開了石桌。

他聽了她所說的景象，驚奇道：“除了石桌石床外另有冇有彆的東西？”

池青玉手中的古劍低垂，碰到了石床邊沿。此時藍皓月手中的火把已即將燃燒，她藉著微小的火光望著那床被子，不由拉過池青玉的袖子，小聲道：“池青玉，你把被子翻開，讓我看看底下有冇有藏著甚麼東西……”

池青玉一手持著竹杖，一手托著她，略顯吃力地站了起來。

……

絲絲縷縷的陰風在甬道中迴旋，火線還是深淺莫測。藍皓月蹙眉打量兩邊，牆壁上充滿青苔，但每隔一段間隔便安有銅製燈台，隻是約莫年代長遠，那燈台內早已冇了燈油，空成安排。

赤紅的火焰在地窖中猖獗舞動，藍皓月墜落的那塊陷落之處，土石還在源源不竭地往下掉,間雜著星星點點的火苗。

“為甚麼？”藍皓月不解。他一言不發，隻是背轉了身子，半跪於地，道：“上來。”

“我們現在是在地窖底下了？”他的聲音還是很低，在藍皓月耳邊縈迴。

“嗯。”池青玉安靜地應著，往著模糊有風的方向走去。

本來潮濕的氛圍已經變得熾熱，地窖中的酒罈被震得翻倒在地,陳年之酒流淌四周,碰到了自上方竄下的火苗，很快就燃起了更狠惡的火勢。

藍皓月不太信賴，按住他的手腕，“那麼高摔下來，現在就冇事了？”

“彆……”他在衰弱中還不忘想要讓開，但卻轉動不得。

“我隻是疇昔一下……”他喟歎了一聲，“你如果怕，就留在後邊。”

“我的火把滅了，看不見了。”

這一次，倒是讓她感遭到了非常。

池青玉這回冇有說甚麼，似是拿她冇有體例，顧自朝前探出身去。劍尖橫掃過石床，公然碰到了異物。他放下古劍，伸手拂去，指尖觸及那微冷的骸骨，不由一震。這骸骨甚是完整，就像是悄悄躺在被子底下甜睡了多年。池青玉隨徒弟研習過醫理，熟知人身骨骼經絡，細細摸索一番，便知這死者生前曾受太重傷，特彆是胸前肋骨，更是斷了三根。

他說罷，自肩後取出竹杖，咬牙站了起來，忽而又以竹杖掠過空中，似是要尋覓甚麼。

“池青玉！”她挪到他身側，趴在地上連喊幾聲，他還是緊閉著雙目，動都未曾動。

墜落隻在一刹時,藍皓月在這極其長久的時候內,麵前竟俄然一亮。離她越來越遠的上方模糊有熾熱的火光撲來，但她隨即就被撞擊帶來的沉鈍劇痛震得暈了疇昔。

麵前雖甚麼都看不見，但腦海中還殘留著方纔那暗綠被子下慘白骸骨的影象，她幾近要將池青玉的手攥進掌心了。但在此時，他卻俄然微微一掙，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