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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皓月枕著他的肩膀,遠山近水滿目蒼茫,她想到父親返來後不知又會如何,苦衷便一重接著一重。但她夙來不肯自尋煩惱,便解開膝上的手帕包,拈著方纔剩下的糕點,道:“吃完點心,你再送我歸去。”
“我曉得你的情意,但現在不是時候。”
淚水滴落在地,藍皓月雙手撐著空中不住顫抖,她一向曉得父親會如許說他,但真正聽到此話,內心還是如同刀割。
藍皓月先前一向忍著的眼淚還在不竭打轉,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想要不再抽泣,但臉頰上的疼痛刺入心間,整小我好似跌入萬丈深淵。前計劃幾上香燭幽幽,烏黑底座淡金陰文的牌位與她沉默麵對。她抱著雙臂,漸漸地蹲了下去,眼淚一滴一滴掉在青石磚地,洇成破裂的花。
“喜好他?!你莫不是也眼睛瞎了,看不到他是甚麼人?!”藍柏臣怒極嘲笑,“你要嫁人,江湖中多少王謝樸重的年青後輩可遴選,現在卻給我帶回個削髮的羽士,還是個瞎子!你這是用心與我作對,要讓我在江湖冇法見人!”
“碰到你,我很歡愉……”這一句話在池青玉口中說出,竟還帶著幾分青澀與顫抖。但他隻是依著本身的心,依著滿懷冇法言語的情素,將這久藏於肺腑的話,說給她聽。
“剛纔是我想靠近他,但我不感覺丟人!”藍皓月帶著哭音道。
藍皓月不顧統統地衝到他跟前,伸開雙臂攔住他,決然詰問道:“你當初不是也被唐門看不起,為甚麼現在又對青玉一樣的態度?!莫非隻要你能夠跟娘逃出蜀中,到了我這裡,就是十惡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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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香氛自她頸間披收回來,繚繞在池青玉身邊,他亂了心境,背倚著大樹無處可躲。唇間觸到那軟軟的糕點,不由自主地抿住了。桂花的芬芳在唇齒中流轉,藍皓月的氣味亦在近前拂動。池青玉屏著呼吸,將糕點含在口中,她悄悄地笑著,切近了他的臉頰。
“為甚麼?!如果說我是不知廉恥,那娘又算甚麼……”藍皓月一語未完,但覺臉上又是一陣火辣,已又被他大力抽了一掌。這一巴掌,打得她身子傾斜,麵前幾近發昏,嘴角垂垂排泄腥甜的血絲。
藍皓月臉上火辣辣地發燙,她強忍著眼淚,昂首望著父親那狀若羅刹般的模樣,顫聲道:“你向來冇有給我機遇說清楚……我早就想奉告你,我喜好他……”
池青玉沉默不該,她昂首回望,不見有人顛末,便攬著他的手臂道:“他不在,我隻想跟你待在一起。”
藍皓月的彎眉垂垂伸展,眼裡帶著星光,唇角上揚。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暖和,如一汪泉水般熔化在他臂膀中,閉上雙眼,悄悄吻著他的唇。
這個天下上,隻說給她聽。
那案幾上長年擺放著香燭貢品,恰是祭奠其亡母唐韻馨之處。藍皓月見到母親的牌位,雙腿一軟,含著眼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