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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兩人找不到城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幸虧田野樹林露宿。夜間,藍皓月本身摸著額頭,曉得又建議熱來,但此次她不想讓池青玉勞累,便硬是忍住了冇說。她本覺得本身年青,能夠硬抗疇昔,卻冇想到本身這大半年來始終在各地展轉,前番又大悲大喜,現在舟馬勞累,雖是因風寒而病,但竟潛入肺部,不出幾日,便整日咳嗽,幾近行不得路了。

夜晚再度來臨,她悄悄躺在池青玉身邊,即便是現在,他還是不敢與她太靠近。她抬手,攬著他的腰,感遭到他彷彿有些嚴峻。

“那我如果不返來,永久不返來呢?”她略顯吃力地撐起家子,望著他朦昏黃朧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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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麼呢?病還冇有好,如何趕路?”他不解地握著她的手腕,感受比之前瘦了些,心境沉重起來,“你這段時候裡就冇有歇息過,一向在跟著我馳驅……”

藍皓月內心一軟,嘴上還是不饒,“誰要跟你回嶺南,等我病好了,我就本身走掉不要你。”

正坐立不安之時,隻聽房門彆傳來熟諳的動靜,她不顧身子衰弱,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門口,一下子翻開了房門,將剛到門前的池青玉拉了出去。

“感覺如何樣了?”他輕聲說著,伸手摸她額頭。許是出了汗的原因,手指下感受有些微涼。

她撫著墜子上的同心結,伏在他肩頭悄悄道:“你前次還說,要等我成為新娘子的時候,再給我戴上呢。”

手指撫過劍鞘古樸紋路,這柄劍,自他出神霄宮之日起,便由徒弟親手賜賚他,伴隨至今,爾來已有十餘年了……

他卻還是不放心,便讓她在堆棧再歇息兩日。藍皓月無法,但又不能強行上路。起床以後,她曾藉機偷窺過窗外,樹安偶然會呈現,但也隻是守在巷口,並冇有要過來的意義。

“另有多少?”藍皓月驚詫,他卻不肯直說。她憋著氣,將本身的一雙珍珠耳墜摘下,塞到他手心,“冇有錢了,為甚麼不說?我這不是另有些金飾嗎,拿去賣掉。”

藍皓月急道:“這裡四周是山,你又冇有來過,到那裡去找藥草?”

池青玉怔立在床邊,想要回絕,但卻覺無話可說。

“我問過彆人,說是山那邊另有個小鎮,比這裡要充足一些。”他俯身撫著她的肩頭,輕聲道,“我會好好問路,你彆為我擔憂。”

藍皓月不悅起來,“連說說也不成以?”

天亮時候,藍皓月發明他還握著她的手不放。她想要坐起,卻覺有力,隻能趴在床頭望著他。但也就是這藐小的動靜,便讓池青玉醒了過來。

發著熱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衿,他忽而抱住了她,緊緊貼著她的臉頰。她的臉有些燙,他身子卻微冷。

池青玉微淺笑了笑,將她的手覆在掌心,“昨夜內心焦急,想讓你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