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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一代商嬌 - 270、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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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去意[第1頁/共4頁]

大手,輕握住她冰沁的手,隻感覺寒涼砭骨,似如何暖也暖不熱的堅冰。

以是,看商嬌敏捷離了櫃檯,入了後廚,他也忙放動手中正在記賬的賬冊,腳根腳地跑入了後廚。

當日安大娘死時,他亦有這悔不當日的感受。

這每一件事,一環套著一環,她卻做得遊刃不足,天衣無縫。

商嬌的話,句句令人放心。可不曉得為甚麼,安思予卻從商嬌決計堆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決計粉飾與心虛的陳跡。

“但是,”商嬌持續開口,打斷了安思予漫無邊沿的思路,“現在我更驚駭的,是全部天都的人。一千多條新鮮的性命,即便他們有些人揹負著原罪,但沖弱何辜?白叟何辜?這些人,何曾逼迫、傷害過任何人?卻因為姓高,便成了揹負家屬原罪的人,成了上位者的墊腳石,前朝後宮,皇權治下的一汪鮮血……

天都,終成了她的悲傷之地了麼?

不忍說。不敢說。

“當初若不是高……湘雲苦苦相逼,迫得……那小我被迫弑父,積下這血海深仇,現在高氏一族又哪得如許的報應?這既是高湘雲和她父親種下的苦果,便是與人無尤。

他不由長閉著眼,深深歎了口氣。那壓抑在心間的一句“對不起”,卻不管如何也說不出口。

再這般下去,大魏的天,隻怕當真要被她一人攪得天翻地覆了!

我雖憐憫那些無端受連累而喪命的高家人,卻也知甚麼叫因果報應。高氏一族,既然享了凡人不能享的繁華,便要接受凡人不能接受之痛苦,我並不為他們感受難過。說到底,不過是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商嬌漸漸說著,回想起本身當年與常喜義無反顧,相攜來到天都時,是那般的輕鬆與自在,充滿著抱負與對將來的神馳,唇角亦不由得含了一絲笑意。

商嬌微彆過甚,看了看安思予放在她肩上的手掌,又輕轉頭去,看向天空,悄悄搖了點頭。

便是高氏一族中某些人曾經飛黃騰達,做了很多負苦衷……

***

商嬌小跑到這裡,避開了門客們的大聲笑鬨,耳根倒圖了個清淨,遂乾脆倚牆站著,抬眼望向天井上方那四四方方的一小片藍天白雲,深吸著氣,享用著這半晌的安寧。

“商嬌!”安思予聽著商嬌的話,越聽越心驚肉跳,待得商嬌說出“鼎祚不壽”四個字,他已一個驚跳,上前一把捂住了商嬌的嘴,又警悟地向四周望瞭望。

怕會揭開商嬌心上的傷口,看著她紅著眼眶,淚落如雨的模樣。

但是這些販子中人,卻一點也不為這些逝去的生命可惜與沉痛,反倒一提及此事,說的人鎮靜莫名,滾滾不斷,口沫橫飛;聽的人也一臉獵奇,時而大笑,時而拊掌,就像聽人平話普通……

隻安大孃的事,安思予也曉得有偶爾的成分。以是心中雖懊悔,卻終覺事出有因,並冇決計見怪於胡沁華,隻想停歇事件,今後與她再無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