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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大箱一大箱的冊本。除了林家家傳下來的,父親積儲的,母親彙集的,就是阿誰西洋人帶來的叔叔的遺物,竟然也多是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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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設完再作探聽,又聽到本來東府蓉大奶奶竟然去了。

而這一次北上,既不是三月,也再冇有折楊柳的人了。

到金陵的時候,璉表哥說有急事,叫下人先陪著我去了孃舅家。我望著孃舅家門口,看都是白的麻的,竟然是個掛喪的模樣,不由非常驚奇納罕,又不知啟事,是以叮囑下人,隻悄悄地進了府,一一安設過從家裡帶來的東西就是。

看我冇有說話。紫鵑彷彿想了想,又說:“我聽襲人她們說,女人不在的時候,寶二爺失魂落魄的,老太太也連飯都少吃了很多,女人久住下了,老太太和寶二爺可算能多吃幾碗飯了。”

都是是空的。

我本來自揚州以來就滿懷悲切,到孃舅家不料又遇生離死彆,又想起蓉大奶奶平時音容為人,不由掉下眼淚,哭了一場,滿心痛苦,隻想同幾個很靠近的人說說話。就去尋寶玉。

因璉表哥不知係何事,返來得急,比本來定的日子還早了一個月,還冇來得及報給鳳姐姐,下人一起看到我,大多麵露驚奇,道:“林女人返來了?”另有人吃緊忙忙停動手頭的事,要去通報。

我在這裡久住下來,叫你們都歡暢的前提,倒是我家裡的一間又一間空冷下來的屋子。祖地裡一座座新添的宅兆。

當時我實在並不如何信賴阿誰西洋人,隻是他帶來的東西裡,不止有書,另有叔叔的劄記,的確上頭大半是叔叔的筆跡,另有很多叔叔從家裡帶出去的林家舊物。

我本籍姑蘇,但自小發展在揚州,早可算是揚州人。

我搖點頭,禁止了她們。歸正我正要去見寶玉,既然鳳姐姐也在,那不差這喘氣的工夫,鳳姐姐親身見到我,不就曉得了?何必通報煩瑣。

另一個聲聲響起來了,彷彿是寶玉。他倒是冇有笑,但是說了些甚麼,我也都冇有逼真聽。

――另有甚麼可看的?

告彆揚州的時候,我望著逐步遠去的沿岸楊柳入迷。

當年乘舟北去之時,就是三月初。

折楊柳,送歸客。

回孃舅家之前,我和賈璉表哥還去了一趟揚州。

我問她:“你說,我今後在這裡久住下了,可好不好?”

父親的幾房姬妾,一些老仆,他生前安排,也早就都斥逐安設,領著錢,各回各處了。

紫鵑點點頭。

我也再不會返來了。

剩下的,都隻要一些早早凋敗的草木。

揚州的三月,約莫也是今後久彆了。

紫鵑笑道:“老太太疼女人,夫人們慈藹,寶二爺最敬著女人,眾姊妹也都愛女人,女人在這裡住下來,有甚麼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