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訓夫[第2頁/共3頁]

“上門半子?”荊芥嘲笑,“歸去何為?叫我跪搓衣板?給你洗腳?”

等人群散了,才踮著腳,小步跑到荊芥跟前:“荊芥,我們歸去吧,彆叫人看笑話。”

“彆碰我,”荊芥很嫌棄地挪開了,“你身上臟兮兮的,彆弄臟了我的衣裳。”

她細心給吳氏講瞭如何關照三娘和孩子,又說了抓來的藥要如何煎服,才號召著荊芥往家走。

“嬸子,你瞧,”紅豆翻開了三娘身上的被褥,“當時三嫂難產,環境告急,我相公不得已,批示著我給三嫂剖開了肚子,取出了侄兒侄女。”

紅豆細心給三娘蓋上了被子:“我相公醫術高超,婦人出產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

紅豆唇邊暴露一個笑渦:“不走了,這兒有吃有喝另有屋子住,我乾嗎放著好日子不過,去外頭逃命?我又不傻。”

吳氏提著鍋鏟衝出來,低聲嗬罵許金貴:“你小點聲!三娘和孩子才睡著,細心把他們驚著。”

荊芥麵無神采,像是一根木頭普通,任由紅豆教唆。

老天爺呀,她方纔都在乾嗎,如何拽著荊芥的手往本身的胸口上蹭?

荊芥把族長送的半袋小米口兒封好,直起腰,從塌了一半的茅草頂裂縫中看了會兒天,俄然邁步走了出去。

紅豆順著荊芥的視野低頭一瞧,頓時大窘,忙鬆開荊芥的胳膊,胸口跟擂大鼓似的,砰砰砰直跳。

恰是晌午頭,婦人們三三兩兩結伴,去給田間地頭忙活的男人送飯,見著小兩口吵嘴,便都立足旁觀。

既然決定要在許家莊安身立命,那就得給本身找一份活計。

她將吳氏請進了裡屋,三娘還熟睡著,麵色固然慘白,呼吸卻很安穩。

“紅豆,”有嬸子咧著嘴笑,“訓半子呢?”

紅豆批示著荊芥歸置鍋碗瓢盆等物,鎮靜得兩眼直冒光。

世上如何會有這麼冷情冷性的人?

“荊芥,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她抱著荊芥的胳膊就往臉上身上蹭,把泥巴都蹭在了荊芥的衣服上。

紅豆幾步追上去,撿起一塊土坷垃砸在荊芥的後背上:“你哪隻眼睛瞥見我已經安身立命了?我連一鋪炕都冇有,如何就是安身立命了?”

婦人們七嘴八舌,把自家訓夫的手腕一股腦教給紅豆,此中不乏讓荊芥跪搓衣板、夜裡不讓荊芥進被窩等磋磨人的手腕。

“這些東西可不便宜,族長本日風雅了一回,我本來想叫他出錢給我們修屋子,厥後又一想,他八成還冇來得及賣掉你的玉佩。”

紅豆一麵對付著,一麵時不時看荊芥一眼。

她伸出小手去拽荊芥的衣裳,荊芥身子一閃,紅豆的手就落在了半空中。

荊芥盯著本身被紅豆捂在懷裡的胳膊,耳朵根兒漸漸紅了:“許紅豆,你……你放尊敬些,彆蹭了!”

“嬸子彆怕,三嫂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