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隔簾聽 風吹雨（五）[第1頁/共3頁]

“謝公子讚美，方纔酒樓之上聞得二位的談吐，任鄙人神馳，故而相邀。”

屏外的二人不自發跟著她的話喃喃了一遍，趙思垚轉頭對子昭說：“子昭兄，你曉得她在說甚麼嗎？”

趙思垚倉猝擺手道：“不消客氣不消客氣，聞此琴音你不向我們要錢就行了。”

趙思垚呆呆不知如何接話，小聲對子昭道：“子昭兄，你說話呀。”

她的聲音淡淡，但話卻像是一記重錘敲在兩人的心頭。她不談家國君王，隻道百姓百姓，更有誌於萬世功業，如許的話如何能出自一個女子之口，又是如許風輕雲淡的口氣卻又含著勢在必得的壯誌。

那琴聲指引著他二人往前，俄然豁然開暢，中間的一片空位上正擺著兩個蒲團，前麵設兩張長幾，幾上香爐裡嫋嫋升騰起青煙恰是方纔的香氣，中間擺著竹筒酒器。

子昭冇有答覆他，隻問：“敢問中間何故如此自傲。”

氛圍裡傳來幽幽的香氣，不甜膩而清雅。

跟慕然一點都不像啊。她在內心冷靜的想到，慕然老是含著淡淡的笑，風輕雲淡，彷彿人間萬物儘在把握，而麵前的人傲然的氣度像一把方纔出鞘的利劍，泛著銳光。

他剛說完，顧媺輕聲笑起來。她的聲音像是侵染著竹林的幽冷。

一聲晚學，定了二人的乾係。趙思垚倉猝起家近前施禮道：“晚學趙思垚拜見。”笑道：“本來你們在結朋黨啊，哈哈。”

顧媺勾了勾琴絃，鐺的一聲乍然響起道：“道者，安百姓之命也。忠者無愧於百姓之所托也，名者，萬世之功業也。”

很久，子昭緩緩起家，走到屏風前端端方正的施禮道：“晚學沈昭拜見。”

子昭定定望著屏風，像是思考又像是疑問。顧媺在屏風後定定坐著，耐煩的等著。

子昭看了看他，問道：“中間以百姓之命為己任，敢問何故實現？”

這一聲很小，卻被沈昭聞聲，他不明白為甚麼屏風後的人會有如許的欣然感喟，隻覺的心頭被沾上與她一樣的悵惘，而那欣然若失的又說不清是甚麼。

顧媺道：“初聞公子朋黨之高見，覺得公子是和子思公子一樣不拘於禮法教養之人，現在又聞公子之解才覺鄙人眼拙罷了。”

“公子喜好就好。”顧媺道。她從屏風後看二人，比他二人從屏風前看她要清楚的多，子昭端端方正的坐在那邊，青衣緩帶，眉似青黛卻不荏弱，眉頭輕皺眼睛卻純然清澈，書卷氣中帶著傲然的高傲。

而那操琴的人坐在一麵屏風以後，模恍惚糊看不清人，隻要屏風上的潑墨畫卷影影綽綽的映出屏風後的搖擺身姿。

“為官，為百姓之父母，對得起天下百姓纔是最首要的。”趙思垚開口就答覆道。

子昭也驀地回神，兩人上前施禮道：“子昭，子思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