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唯願君安[第3頁/共5頁]

“累了？”雲倚風拍拍他環在本身腰間的手，慢悠落拓談，“下午的時候，我本來籌算去廚房看看的，可王嬸嬸一見到我就大驚失容，連門都不準進，塞了一塊點心就打發我從速走。”

李珺唉聲感喟：“怕是不可，十座城呐，這可不是小事，除非能想出甚麼折中的體例，比如說兩邊各退一步。”

“我們隻要十天的時候。”林影又道，“可要想個主張，先遲延一陣子？”

“我明日會去軍中，與眾副將商討。”季燕然拍拍他的後背，“夜深了，不說這些，好好睡。”

李珺被問得不知如何答覆，便道：“若換成我，我我我就承諾了，給他五座城，先救人要緊。”

“常日裡不愛喧華，如何現在倒喜好了？”季燕然將他扶起來，“下回不準坐在台階上。”

雲倚風：“”

季燕然收緊雙臂，幾近要揉碎了懷裡薄弱的身子，夜風吹過臉頰，一片濕冷冰冷。

“倘若真有這天，”雲倚風靠在他胸前，感喟：“那我便趕在王爺做錯事之前，先告終本身。”

“嗯？”季燕然想了想，答覆，“因為軍規就是這麼寫的。”

落日西下時，雁城裡的百姓也紛繁出工，說談笑笑成群結伴往家裡走。街道兩旁的茶飯鋪子正買賣紅火，小商販們也趁著人多時，擺出了各種小攤，有賣瓷器的，賣毯子的，另有賣花草的。天然了，初春尚地凍天寒，西北原也冇多少鮮豔鮮花，以是攤主賣的是枯枝——綴著乾透的花苞，一大把攥在一起，也挺都雅。

丫環們的說話聲從外頭傳來，是要點夜間的燈燭，季燕然方纔鬆開手，叮嚀人換了一壺新的熱茶。他眼底早已充滿血絲，如一頭困在籠中的猛獸，壓抑、狼狽而又狂躁，這些情感本來是他想袒護的，究竟上在虎帳裡，他也的確袒護得很好，乃至連林影都未看出端倪，隻當他還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

季燕然合上床頭暗匣，將照明珠的光遮去九分，隻餘一片淡淡昏黃，籠住枕邊人，哄著他入眠。

雲倚風卻已經在策畫打敗葛藤部族以後的事情了。

“耶爾騰不是要錢要馬要糧食，是要西北十座城。”雲倚風遞給她一杯茶，“你感覺，王爺還能如何措置？”

的確是真的，軍中要務事關嚴峻，常常牽一髮而動滿身，哪有拿回家在夫人耳邊閒談的事理？會有這條軍規，非常公道合情。

雲倚風點頭：“不可。”

他太體味季燕然的脾氣，這回耶爾騰幾次伸手來掀逆鱗，不掀歸去是不成能的。更何況此人本就野心勃勃，又與叛黨相互勾連，對大梁而言，如同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若不及時處理隱患，隻怕將來會惹出大費事，以是兩邊這一戰不成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