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半療傷[第1頁/共7頁]
冰冷的,帶著森然的指甲,嚴絲合縫卡上脖頸。
莫不是睡著了?他起家走到牆邊,屈指敲了敲:“雲門主。”
見他神情淡定,彷彿並未將昨夜那蝕骨之痛放在心上,更無需旁人安撫,季燕然便也冇再多言,單獨去廚房取來早點,臨走不忘多向玉嬸討一盅槐花蜂蜜――毒發太苦,嘴裡總得吃些甜。
季燕然將人打橫抱起,一腳重重磕上房門,將統統迴旋的雪與風都堵回院中。
“哦,我是來取藥的。”金煥道,“家父這幾年一向在吃白參紫蓉補丸,明天來祁兄這喝了一壺茶,臨走時不慎丟了裝藥的葫蘆,剛剛纔發明。”
驚駭已經袒護了疼痛。
“快點。”柳纖纖拖住他的衣袖就跑。
事情火燒眉毛,金煥也顧不得再猜想他二人的乾係,吃緊道:“祁冉的小廝死了。”
“這麼詭異?”雲倚風如有所思道,“前次我們還在說,深宅大院裡不受正視的少爺,偷偷學些工夫自保不算奇特。可這和小廝有甚麼乾係?走路時不謹慎撞一下罷了,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何至於怕得像是老鼠見了貓?”
祁家小廝從速道:“葫蘆我已經收好了,這就去取。”他走得生硬,卻又不敢呼痛,強忍著跑進跑出,將東西雙手奉上。
寢室裡的火盆早就被水澆熄,床褥與棉被也悉數丟在地上,房間裡冷得像冰窟,饒是如此,雲倚風還是炎熱難安,連撥出的氣味都帶著灼意。
兩人一起回到後廚,雲倚風正坐在凳子上吃著梅花糕:“咦,你們這麼快就返來了。”
雲倚風問:“我昨晚毒發得短長?”
……
季燕然內心感喟,乾脆將人抱到隔壁房中。小院廚房裡再度響颳風匣聲,柴火在灶膛裡燃得歡娛,有了上一回的經曆,這回蕭王殿下燒水燒得還挺快。雲倚風被毒物折磨得精疲力竭,但覺渾身每一根骨頭都要碎出裂縫,鈍痛不竭腐蝕著大腦,四肢癱軟,連呼吸都要拚儘儘力,實在冇有多餘的力量再抬起眼皮,渾渾噩噩中,隻能恍惚感遭到一絲暖和,辯白不出究竟來自那邊,隻曉得那是極和順的、極耐煩的,像夏季暖風,吹在碧波粼粼的琉璃湖麵上。
柳纖纖自知理虧,隻好柔聲對他道:“這裡太冷,前頭就是飄飄閣,先去那兒吧。”
柳纖纖被他這一嗓子唬得不輕,心砰砰狂跳:“如何了?”
“哦對,你腳受傷了,不過不要緊。”季燕然替他把茶端過來,“算了,還是持續躺著吧。”
驚悚而又絕望。
“知己”這玩意,完整不要彷彿也不可。
此時天已微微亮,季燕然回到雲倚風房中,隨便撿了一床潔淨些的褥子反鋪在床上,靠著閉目養神。
“你彆哭呀!”柳纖纖嚇了一跳,“行行行,那在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