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含沙射影[第1頁/共3頁]
夜深人靜,死寂無聲。鵂鶹忽自高空俯落愈翔愈低,逐步收攏了暗紅雙翅,突發一聲駭人長嘯傲慢立於女人前臂。女人悄悄撫著愛寵額前一縷赤羽,語氣嬌媚甜膩:“好粟兒,乖粟兒,娘孃的心肝小寶貝兒,次次都要你來辛苦,娘娘實在於心不忍。來來來,快快飲些娘娘新調的玉露美酒!”
“龍鼎成權勢集結卻一撲而空,漠北十三鷹中甚乎亡了三人。”鬼語終究再次劃破早已固結成冰的氛圍,“流鳶,三人逃亡之時你理應身在磨山之上,此事你當作何解釋?”
“部屬服從。”少年端倪低垂昂首施禮,也將色彩掩於陰暗,卻叫人無處猜想心中所思。
清逸少年本自眉宇微凜臨窗而立,卻聽一聲鋒利鶹鳴由遠及近,暴戾恣睢劃破沉寂長夜,隻教見者失魂聞者喪膽。少年耳際微顫側首凝眉,固然似是略有遊移不決,但還是身形一揚破窗而出。
“既是有人冒名頂替,靳遠之失落之事必定另有玄機。”少年頜首續道,“尊者或許有所不知,部屬於磨山之上,巧遇了一個行跡奧秘的女子,那傀儡屍首便是由她安葬。”
“呦,流鳶,我如何不曉得你何時竟成了廟堂良臣江湖聖賢,等閒是請不動見不得。驚擾了您的台端,倒是我的不是了。你聽清楚了,是玄衣尊者命我找你來此,你覺得我倒很情願接這差事!”女人眼神不懷美意,口中更是冷嘲熱諷,心下悄悄謾罵麵前少年,若不是玄衣尊者正視予他,憑他一個無用的瞎子十有八/九早已做了女人的掌下亡魂。“漢陽一行,你但是舟車勞累居功至偉,那靳遠之的項上人頭此時卻在那邊呢?”
“恰是如此。”少年語意安靜加以必定,而後卻又稍作躊躇,“十五之期將至,敢問尊者……”
“但願不要如我所想一語成讖。” 少年昂首自語,掌中紫玉竹杖輕擊空中,數聲輕咳回身拜彆。
“不錯。”青銅麵具背後的玄衣人形惜字如金。
女人一說話罷,後從腰間解下一個青紅玉瓶,取了瓶塞,便有混烈異香異化著淡淡的腥氣四溢而出。鵂鶹聞言竟似通了人道,兩翼輕微撲扇了一下,一頭將短喙埋進了女人手中橫舉的玉瓶口中。女人還是嗲裡嗲氣悄悄撫著鵂鶹的頭頂,咯咯笑出聲來:“乖粟兒,小寶貝兒,好粟兒,謹慎肝兒,雖說這混了初生嬰兒鮮血的罌粟花汁是你的最愛,可你也彆那麼心急。”
玄衣人形聞言之際隨即竄改身形,驚悚詭異的青銅麵具直麵女人:“罌鵂,你才說過,本身隻做資訊傳送,大小諸事一概非論。你但是健忘了?”
女人隻覺寒氣滲人,背脊陣陣發涼,口中隻得小聲囔道:“部屬講錯,尊者恕罪。”而後再不敢多發一聲,足尖一點草地,悻悻退至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