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風雅[第2頁/共3頁]
豆蔻自打若瑾脫手就急得不可,又曉得自家女人脾氣,要說治病那就甚麼都顧不得了,本身再勸也冇用。之前在櫳翠庵藉著尼姑身份還罷了,目睹這會兒對著兩個陌生男人也全不顧忌自家身份,恨不得一把拉了女人就走。
正在不上不下之時,若瑾的話卻還冇完。又聽她道:“這便連附庸風雅都談不上,隻能叫附庸奸商!”
薛二弱弱道:“冰天雪地,除了這梅花,哪有甚麼花草……”
青衣男人的確有把摺扇,是新近才得的,扇麵乃是董泗水董大師的真跡。頗費了番周章才弄到手,是以不時拿在手裡賞玩,也不無誇耀之意。現在難堪非常,持續拿著當然不當,再要收起來,未免決計。
若瑾眉頭越皺越緊,若說是過敏,過敏源一時半會底子弄不清楚。何況這些人壓根連甚麼是過敏都不曉得。看這薛二這般難受,找不準啟事不曉得待會兒還會不會發作。
那男人丁中連道“不敢”,卻不肯罷休,大有緊追不捨之意。若瑾心頭火起,霍然回身,看著那人道:“中間究竟何故膠葛?”
兩人都覺懵懂,聞聲花粉,薛二才搖了點頭。白衣男人說道:“薛二一貫愛好風……咳……四時花草都常賞玩,從未像本日這般發作過。”
薛二遊移著微微點頭道:“敬愛……?樣兒倒彷彿是的。”
白衣男人先還笑,這會兒也覺出不對來,忙上前替他撫背,急道:“薛二?薛二?莫不是上山受了冷風?如何咳得如此短長?”
兩人不料若瑾走得如此乾脆利落,青衣男人悄悄咳了兩聲,忙開口道:“女人何必如此倉猝?”
若瑾本不肯跟他們多言,一來本身身份難堪,不想與這些朱紫們照麵;二來,怕這兩人不顧身份起甚麼歹意。剛纔一番疾走,算著已快出了林子,若真扯了嗓子喊叫,庵裡必然聽得見。又摸了摸隨身荷包,藥粉銀針都有,心下稍安。
薛二張了張嘴,卻冇說出話來。白衣男人一旁答道:“從未有過。他自小也打熬筋骨,身材極好。”
誰知越咳越短長,直咳得撕心裂肺,額頭青筋蹦起多高,垂垂地佝僂著身子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說罷,斜睨了青衣男人一眼,又道:“實在附庸風雅也不算太糟糕。隻不過另有種人,氣候季節一概不看,比方這大雪天,還拿把摺扇搖啊搖,自發得有‘風’就‘雅’了。”
若瑾腳步不斷,豆蔻回過甚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道:“我家女人不計算你們無禮衝撞,莫非還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