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奠亡人[第1頁/共2頁]

聽到身後的響動，葉瑾夏回身，看到蕭綿宸俊朗如玉的麵龐，那雙眼眸黑亮透辟，卻如裹著一層寒冰，凍人。

半壕春水一城花，微雨暗千家。

點蒼山鄰近皇家陵寢，相隔不過數百米，卻有著天壤之彆，皇家陵寢中住的無一不是身份高貴的人物，而點蒼山上，埋的骸骨倒是因獲重罪而不得入皇陵的皇家宗室後輩。

葉瑾夏深吸了一口氣，再昂首時，波瀾不驚，眸間的水光斂儘，薄脆的聲音浸潤著山間晨風的寒意，麵上卻笑靨如花，“靖王殿下，好久不見。”

葉瑾夏眼底蒙著一層霧氣，忽而抬眸，輕笑道：“小女葉瑾夏，乃......”她頓了頓，吐出薄冷的音節，“當朝神武大將軍葉昶之女。”

“你--”

自小餬口在平城鄉間，七歲回夏府，不過兩年時候，又被送走了，傳聞是獲咎了不該獲咎的人，第二次返來是十三歲，半年後，魏國公府參與豫王蕭綿澤謀反一案，外戚幾近儘數斬首示眾，生母李嬌乃魏國公外孫女，鬱結於心，不過一個月，病逝，而葉瑾夏則被送去庵堂守孝，到現在守了也有兩年，該是回府的時候了。

仲春的點蒼山如詩如畫，冇有似火驕陽，倒有幾分料峭春寒，一向連綴不竭的細雨洗刷著茶青色的枝椏，薄若輕紗的雨幕漂渺輕柔，讓人分不清到底是雨太輕還是霧太重，山川半隱，天低垂，地青青，四周是煙雲，讓人無端端發冷。

“你是誰？為甚麼在這？”蕭綿宸聲音和彆人一樣冷，驚得葉瑾夏渾身一震，定定地看著這張臉，同影象中的容顏有些微堆疊。

蕭綿宸吸了吸鼻子，眉心微蹙，這個酒是他已逝兄長豫王蕭綿澤最喜好的沉碧......

他衝過來，行動又急又猛，葉瑾夏下認識地今後退了一步，身形晃了晃，差點跌倒在地，她蹙眉，清楚地聽到哢嚓的聲音，腳踝的骨頭扭到了，一股鑽心的疼漫了上來，葉瑾夏垂眸，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葉瑾夏將三炷香插在墳頭，點了紙錢，騰躍的火光映著她瑩然如玉的臉，襯著出薄薄的暖色，又拔掉了酒罈的塞子，酒水落下，敏捷地冇入土中，濃烈的酒香飄散。

他加快腳步走了上去，泥濘的小道在重壓下收回噠噠的聲音，濺起泥水無數。

時價淩晨，空山新雨後，蒸騰著紅色的霧氣，使得這座幽深沉寂的點蒼山更加縹緲，一如煙霧覆蓋的仙山。

蕭綿宸嗬了一聲，他對葉瑾夏有恍惚的影象，來源於都城貴女們隻言片語的描述。

葉瑾夏歪著頭看他，冇有錯過蕭綿宸眼中滑過的驚奇和不加粉飾的猜疑，悄悄笑了一聲，漸漸蹲下身，用火摺子引燃了三炷香，嫋嫋的煙氣飄起來，很快就被薄冷的風吹散了。

蕭綿宸走進了山中，看到濕漉漉的山間小道上留著一長串深淺不一的足跡，他微愕，加快了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