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懷疑[第1頁/共3頁]

芊陌輕聲答道：“程爺已經派人去辦了。”

“他吃了藥一兩日，病情就愈發嚴峻。當時我纔對母親說了他落水的事情，母親訓了我一頓，我本想說致然身材已經大好了，但他俄然病重，我又不知從何提及。再厥後……”

“那為何厥後琛哥兒的病，你還是用了大伯薦的王醫師？”

謝氏皺著眉，神采有些憂?，“實在我一向不敢猜是大伯關鍵致然，我進門的時候不長，隻看府裡大家都說他勤奮，待人也暖和。他和致然的乾係一向很好，致然對他比對遠親的二爺還親。阿誰太醫的死，也冇法證明甚麼。”

她不再說下去，將臉深深埋進枯瘦的手掌中，淚水順著指縫淌在她繡了淡淡梅紋的衣袖上，無聲的抽泣著，窗外的日光灑在身上，卻更加顯得清冷孤寂。

說完最後這句，錦依心中彷彿有了一個恍惚的影子，就像團團迷霧中驀地亮起了一簇微小的燭火，隻要伸手將它握在手中，就能將身周覆蓋的陰暗全數遣散。

“說是得了暴症，夜裡俄然就死了。他家裡並無妻小，隻要個老仆人跟著，到太病院也是受人保舉的。仆人當時便報了官，衙門裡的人來了也冇說甚麼，隻說惡疾新死，屍身不能留，連夜便運到城外焚了。他家無人無口的，也冇人詰問甚麼，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過了很久，謝氏的哭聲垂垂停下，話語中帶著數年來的猜忌和驚懼，聲音卻非常的安靜，“致然死前的一日，我去廚房拿藥，見到秦致吾和華太醫站在長淵閣外的鳳凰樹下說話，離得太遠，我甚麼都聽不見，也冇看清他二人的神采。但我心中卻有些迷惑，……華太醫常日從冇來過府上，他們倆竟是瞭解的。秦致吾看到我站在院子裡，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倉促各自走開了。”

她看著淒楚蕉萃的謝氏，如果四叔不死，他與四叔母情投意合，新婚一年，小錦琛出世，是否麵前之人現在還是容光抖擻的模樣呢？

錦依細心想了一下，又問，“可知是何人保舉他進的太病院？”

“鴻臚寺卿許同清……”

“琛哥兒藥裡的題目，我已找人在查了，現在也有了一些端倪。”錦依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像是想為她撲滅一絲但願，“你隻要照顧好錦琛，飲食上除了你身邊的親信以外，再不要沾彆人送來的東西。包含我的。……這些事，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琛哥兒長大後，你還要看著他娶妻生子，光宗耀祖呢……”

“隻是我想不明白，致然與他無怨無仇，琛兒還這麼小，他為何要這麼狠心，非要趕儘撲滅。昨日琛兒那樣時，我就已下定決計，若琛兒有甚麼三長兩短，我便也不活了，到了地下，我們一家三口總算也能落個團聚……”

錦依點點頭，“讓程叔去查檢察，若能把人從牢裡弄出來，就再幫她一把。這丫頭也是個有骨氣的，肯為了哥哥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