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除夕[第2頁/共3頁]

禮畢，老夫人轉頭叫過錦依上前，“你離家這些年，本日再好好拜拜你母親。”

若說強不過巧薇，她也不覺冤枉，畢竟巧薇自小跟在蜜斯身邊，陪她一同在尚秀堂熬了多年。但芊陌不過是長豐侯府借用的丫環，不但蜜斯事事倚重她，更是將私產都交由她一手打理。

老夫人出門坐了軟轎，其他的皆跟在身後，一起浩浩大蕩往外府邊上的宗祠而來。

世人輪番拿了壺簽去拋，有的榮幸中了，鼓掌喝采，大多卻都是擲不中的，也隻得罰酒，吵吵嚷嚷的，極是熱烈。

錦章媳婦孔氏打頭，向那壺口擲去。壺身雖大，口卻極小，擲偏了，她笑著認罰一杯。

采菁端了茶盞來，悄悄放在錦依麵前。錦依正凝神看戲，也未發覺。

錦依微微抬首，上麵紅幔張掛，香燭灼灼。靈台上供著秦家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

再賞了府裡的一眾管事每人百銀，次等的五十銀……給各府的大小丫環們散押歲錢。

錦如和錦依回了扶堇軒，命人在房中燃了很多紅燭，兩人對坐下棋。

錦依一早梳洗過，芊陌為她選了品紅色快意紋裾服，本日家中嫡派女眷，有誥命的便要穿正服，如錦依如許尚未出嫁的便要穿淺一色的正紅，其他庶出皆不能著紅。

伸手將寬袖捋了捋，腕上的鐲子叮噹作響，她側身站著，手中的壺簽擲出，正中壺口。

斑斕悄悄上前，對錦依說道：“姐姐，我陪你一起給先母親上香。”

許氏臉上堆起笑容，眼角的細紋更加較著，“依姐兒坐吧。”

這一夜闔府守歲，都是要鬨到天明的。老夫人也在世人伴隨下，快到二更天賦回房安息。

左邊的秦致禮看著跪在前麵的兩個女兒，昂首望向薑氏的牌位，眼中有些溫濡的淚光。

到老夫人房中，人已來了大半。隻差三房的女眷還未至。老夫人神采有些不好，又等了半晌，才見三夫人安氏帶著秦憐倉促趕來。

錦如叫著要玩投壺，幾個姐妹也都興趣勃勃。丫環拿了隻紫金鏤空的大肚虹口鼎壺來，內裡還插著一簇桃木削製的紅漆雕花壺簽。

一旁的許氏刹時神采緊繃，卻又極快地粉飾疇昔。

翌日便是除夕，一夙起來，秦府高低繁忙，本日要祭宗祠。

右邊一個角落裡，一個牌位上麵寫著“先賢婦薑氏璣柔之靈位”，孤零零地單獨立著。錦依黯然，心中冷靜祝禱。

女眷跟著老夫人入內，在右邊順次站了，宗婦許氏在老夫人身邊。左邊慶榮侯秦致禮和長豐侯秦錦軒站在最前麵。

除夕團聚宴，比起前兩日的家宴更是豐厚豪華，數十道菜品川流不息地遞了上來，有的隻是略略動了動，就又原封不動地撤了下去。

比來錦依身邊常是芊陌和巧薇跟著，采菁自發不受正視，內心不免有些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