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鹿園[第2頁/共5頁]

“唉……”

翁昭容冇說話，隻是用眼神提示了一下衛將離不要蹺二郎腿，便坐在一側悄悄地看著。

衛將離都記不得有多久冇策馬奔騰活得瀟蕭灑灑了，一時候意興闌珊：“整日讓你們捧著來捧著去，便是不受這傷，骨頭也酥了，我看不如你明日給我弄把冇開鋒的劍讓我耍兩套養氣劍，免得我人還冇被你清算得光滑水溜，精氣神就先萎了。”

衛將離搖點頭，剛想說甚麼，俄然耳背微動，抬步走向一個假山後的亭台處。

一棵芭樂樹後跪著一個極其富麗的美人，隻遠遠一瞥便能瞧見那美人頭上的蝶戀花發弁竟是一整塊絕品白玉砥礪而成，那胡蝶處剛巧生有伴生血白玉，白花紅蝶，渾然一體，可謂希世珍寶。

“馬美人莫慌，確如這小女人所說，這鵝卵石上生有青苔，的確是在水中打撈出來的，隻是晚楓亭四周並無溪流，以是誤以為是彆人帶來的也並非在理。”

“冇甚麼，隻是俄然想到過往的事，總感覺由儉入奢易，隻是不知由奢入簡時又該如何自處了。”

“不過是一兩枚鵝卵石子，娘娘這宮女瞥見了便一口咬定是妾所放，這倒是讓妾思疑欲加上罪了。再者，妾雖分位寒微，卻也是陛下親封的妃嬪，便是有錯也該由皇後孃娘與貴妃娘娘措置，充儀娘娘令此奴婢難堪於妾，實有縱奴行凶之嫌。”

慧充儀撫著肚子，眼神略有怠倦：“那睡蓮柔滑，若真有白鹿偷飲水，又怎會不傷蓮葉？這新後怕是早早看出卵石是我所為，把此事編排到白鹿身上，乃是不讓馬美人抓住把柄，許我一小我情。誰說西秦女心機蠢鈍，既平了是非又全了兩邊顏麵，豈是宮中那些燕雀婦人所能訛傳……”

中間跟著的寺人帶著奉迎的笑容，向衛將離一禮，道：“這白鹿自蓄養在此，從不親人，亦無人能馴化，冇想到本日折於娘娘鳳儀之下，乃是吉兆啊。”

本朝還冇有宮中大名鼎鼎的變亂多發地禦花圃，因是前朝極儘奢糜的遺都，每個主位宮俱配有一個園子，既有道家神韻的假山川池，又植有佛家風華的普陀檀香，各有各的特性。

馬美人既有人證，那就是在暗指慧充儀決計構陷。

世人一看，且非論苔痕，那卵石的斑紋與那池中如出一轍，明顯是一個水缸裡的。

“那卵石的確是這水缸中的，隻是既然呈現在了石階上，總也還是有人決計扔在那處的吧。”

衛將離不免再度感慨宮裡的餬口，之前混江湖時不是冇有被仇家打得四周亂竄的時候，當時哪有這高床軟枕、美婢侍疾，能找到一見冇住著野獸的地盤廟就算榮幸了。

翁昭容感覺衛將離這小我偶然候也是鬼得很，極其招植物喜好，最不成理喻的是送嫁路上碰到過兩撥流民，流民帶來了很多吸血蚊蟲，她和侍女們多少都被叮咬得夠嗆，可就算不咬衛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