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溯・無妄之劫[第3頁/共4頁]

“……如何救？我隻會殺人，那裡會救人？”

“你想是死嗎？！”

衛將離曉得他不會無憑無據地說這些，冷聲道：“他便是有糧食，以其與西秦的死仇，怕也隻會晤死不救，你說這些是甚麼意義？”

已經不止有多少人對她說著救救他們，她也不知有多少次像個懦夫一樣捂住耳朵逃脫。

“是，現在村裡另有多少活著的？柳家的人呢？”

手中佛珠漸漸撚動，寶音霸道：“恰是因為道義有虧，朝廷這纔要貧僧來苦心相勸，而非直接將清濁盟以叛黨之名拿下，再藉此相挾――”

“荒誕！你覺得你是誰？讓我去和親我就要去？生民如何是朝廷的事，你們有甚麼來由要壓在我頭上？！”

他剛一說完，喉嚨口便是一涼，一麵血刃貫喉而出。

――你見過天災嗎？

柳家的一對老佳耦見了她，當即就跪下來：“衛女人……你終究來了。我們不識字，等了好久才比及一個赤腳郎中，想要送信去夔州，哪知這都三個月了，一點兒信兒都冇有……您如果再晚來幾天，我們就都――”

“彆問了……求你彆問了……”

寶音王在看到那布包縫裡暴露的一截乾枯的手指時，緩緩閉上眼，讓開路，讓柳家大伯捧著那“禮品”漸漸走向衛將離。

公主……

“彆拿過來！我不看！”

“我們……我們太餓了，”柳家大伯目光混亂，顫聲道：“你說你要丫頭們是嗎？大娘找不到了，二孃跑到山上被狼叼走了……這兒隻要三娘，你看……”

天災將大家間最猙獰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甚麼江湖豪情、甚麼還人間朗朗乾坤，都在一聲苦過一聲的悲吟中遠去……

耳邊慘嚎聲不竭，寶音王默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回身對神智已經不太清楚了的柳家佳耦道：“你們給她籌辦了甚麼禮品？拿出來看看，冇準她對勁了，會給你們一條活路呢……”

“您若憂心白雪川，我們能夠聯手臨時將之關於天國浮圖，密宗願把鎮獄鬼符交到貴盟手上――”

“現在如何樣了？”

“有、有！”

“未曾。”

“至公主多慮了，此事不是西秦提出的，而是東楚下的國書。東楚隻要您，未嫁或已嫁，有無子嗣皆不計。”

“……這處所我三年前來過，當時練功練得走了氣，被揚刀門的餘孽追殺，是這邊一戶老佳耦救了我，我想去看看。”

“此事無需再議，我不會承諾的，讓朝廷另派宗室女，再以此相擾，休怪我大開殺戒！”

有力量哭的人都逃脫了，隻剩下一些躺在千瘡百孔的田埂邊看著昏黃天空的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