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你是熊還是野豬？[第1頁/共3頁]

“我父親剛纔已向隋朝天子表白了來意。而據我所知，數月以來，隋朝頻遣大將，率軍出鎮幽並等州，僅晉陽一地，就屯兵不下五萬，且前些日子，又征發稽胡十多萬人，構築長城，身為隋朝鎮守北境的幷州總管，晉王殿下，你可願先聽我講一個我們突厥人都曉得的故事聽，而後，再答覆我的題目。”

不等楊廣作出任何表示，染乾轉頭盯了一旁坐著的父親處羅喉一眼，見他目光中流暴露深深憂愁地望著本身，遂衝他咧嘴一笑，麵向楊廣，接著說道：“從小，我就聽老輩人講過一個草原上人儘皆知的故事：一隻黑熊和一頭野豬有一次在山口劈麵相遇了，黑熊和野豬互不相讓，因而就撕打在了一處。黑熊厚厚的肚皮被野豬用鋒利非常的獠牙給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兒，而野豬也因用力過猛，是以把獠牙給折斷了。叨教晉王殿下，打個比方說，你我二人一個是黑熊，一個是野豬，你願做野豬呢，還是願做黑熊？”

染乾臉上掠過一絲難堪，忙衝著長孫晟抱拳還了一禮，躬身答道：“徒兒染乾，以往對先生多有欺瞞之處，還望先生能夠包涵。染乾現在身為大可汗副使，代表我大可汗向中原隋朝的幷州總管、晉王殿下略表寸心。此事與先生無涉，請先生莫要禁止。”

而猶在一粒一粒吃著高昌國進貢來的馬乳葡萄的隋高祖楊堅，聽到染乾向楊廣問出這麼一個題目，神采頓時陰沉了下來。楊堅聽得非常逼真，染乾這是借用黑熊和野豬來作比突厥和隋朝兩國，野豬固然勝利地劃破了黑熊的肚皮，卻也是以喪失了它最鋒利的獠牙，而黑熊肚皮被野豬劃開，無異於遭到了致命的打擊，二者可謂是兩敗俱傷，誰也冇討著便宜。

他這一番答覆純粹發自本心，冇有涓滴矯飾，殿內世人聽了，有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楊堅也覺楊廣老練好笑，全然聽不出染乾如此發問的真正企圖，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早在後殿時，楊廣已獲得父親的提示，對這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突厥王子身懷戒心，當在朝堂上一經認出染乾就是這位奧秘的突厥王子時，楊廣的全部心機都放在了染乾身上，乃至於冇有留意楊堅與鞠伯雅議論的都是甚麼。及至聽到染乾果如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開口便把話鋒指向了本身，楊廣一挺胸，正要作出迴應，卻見台階下群臣的行列中，長孫晟已走了出來。

從現在的染乾身上，楊廣涓滴也看不到本來阿誰一言分歧即同人拳腳開打的阿誰蠻不講禮的突厥小廝的影子，站在他麵前的彷彿便是一名腦筋清楚、沉著，極擅詞令的外邦使節，這使楊廣在心中不由對染乾刮目相看。同時，因染乾方纔的一番話中，提及隋朝駐紮於晉陽一地的詳細兵力，也令楊廣心中一動，旋即遐想到了虞府失竊一案：莫非真如本身事前曾猜想的那樣，這位染乾就是突厥派來長安刺探軍情的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