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非主流派係[第1頁/共3頁]

楊勇嗬嗬笑著轉向薛道衡身邊站著的裴矩，回身指著楊廣等四個兄弟，問道：“舍弟年幼，平常在太學，多賴裴舍人教誨，不拘是他們當中的哪個，如敢不平師父管束，你固然來東宮說與本宮聽，本宮斷不輕饒。”

楊勇不厭其煩地同站立在前排的每位北齊舊臣挨個寒喧著，仍無分開之意。眼看著一場朝廷命婦的喪儀，在大哥楊勇的主演下活脫脫變成了一場朝廷安撫北齊舊臣的好戲，楊廣身為這場戲不成或缺的一名首要副角，跟從在楊勇身後，也仿照著大哥的模樣，有一搭冇一搭地同世人扯著淡，心中卻不時竄起一陣陣笑意。

楊堅在登極後，也投桃報李，賜與了李穆一族超乎尋掌的回報，不但將李穆本人加封為位列三公之首的當朝太師，並且但凡是李氏一族可用之丁男，儘皆授予了五品以上官職。一時之間，李氏一族位居顯宦者多達一二百人，號稱當朝第一朱門。

方纔還顯得亂鬨哄的靈棚四周立時變得溫馨了下來。以楊勇為首，世人正色肅立移時，向死者表示記念。

裴矩仿效著薛道衡，衝楊勇躬身見禮，謙辭道：“回殿下，比來除晉王爺奉旨在府跟從長孫晟將軍學藝，隻逢五逢十到太學接管經義及詩詞檢校外，其他幾位王爺每天都是頭幾個到太學報到，勤奮得緊，殿下大可放心。”

“哎呀，殿下，家門不幸，何敢勞太子和幾位王爺親臨道勝裡記念，老夫來遲一步，還望殿下和幾位王爺包涵。”在世人的簇擁下，一名身材高大、白麪長鬚的老者大步朝著楊勇等幾人走來。

守在靈棚兩邊的李氏族人聽到這一聲喊，以李氏老夫報酬首，齊刷刷跪倒了一大片，哀號、痛哭之聲頓時響徹了整座裡坊。

之以是稱之為悲笑劇，是因為作為死者的家人，李氏一門上高低下幾百口男女，據楊廣察看，對馮小憐的死不但冇有涓滴的憐憫，哀痛，反而有一種斷根家門禍害後的輕鬆和高興之感；反倒是在他們兄弟幾個身後站著的幾十位北齊舊臣，大家臉上皆有不虞之色。

楊勇像是對母後獨孤伽羅下旨命他前來記念馮小憐的真正企圖深有貫穿，喪儀禮畢以後並不急於分開，而是直言回絕了李氏老夫人邀他進府看茶的要求，帶著楊廣等兄弟四人回身走向了北齊舊臣的人群。

李渾話音未落，道勝裡的坊門外已傳來一陣人喊馬嘶之聲，緊接著有人來向楊勇稟報：“太師到了。”

楊廣在不到兩個月的時候裡就切身插手了兩場喪儀，而這兩場喪儀雖因死者身份分歧，範圍大小有差，但略一思忖，都稱得上古怪二字：前一場由父皇楊堅親身導演的北週末代天子宇文闡的喪儀至今想來，仍像是一出經心安排下的嫁禍於南陳的鬨劇，而這一場則像是母後獨孤伽羅用來安撫北齊舊臣的悲笑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