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劫深清淺[第1頁/共3頁]
我抬腿踢了紙團,笑道:“天君怕是打趣了,這九重天那一座宮殿不是您的,仲靈不過是借住,待甚麼時候分開了,便也是要償還歸去的。”
聞言他緩緩低下頭,好似很驚奇,又說:“曉得又能如何,存亡劫有關存亡,卻也是緣,乃是天下罕見的情緣。”
要曉得這紙上寫的不是旁的,乃是昭華二字,九重天的大忌,傳出去我便是有九條命也得全去了。
白日裡欒溪謄寫經籍,石桌上剛好放著筆墨,眼下恰好打法時候。
昭華這幾天夜裡都是素衣,冇有穿過之前白日裡的那套金色華服,許是華服畢竟過分拘束,就如同司徒在府中相來是喜穿寬鬆衣衫,一個事理。
昭華神采微沉,說:“九重天從未有過甚麼殘本會寫存亡劫,此乃大忌,更何況有存亡劫之人都是天命,唯有君者,纔是!”
也不知是這月光的原因,還是我本就心中想著事,煩亂之餘還生出了幾縷悶氣,輕手躡腳的走下榻去,欒溪倒是睡得很沉。
他未曾開口時我便曉得,一準兒躲不疇昔,眼下便犯起難來。
為此我還經常伏案苦練個把時候。
我臉頰一紅抬開端來,正對上那雙眸子。
固然仙者不似凡人,偶然卻也不如凡人,正如眼下那天君犯起執念。
我天然不敢說是欒溪撞見玉樞真人暗裡占卜。
便佯裝弄月轉了身解釋道:“隻是看了一本殘卷,上麵剛好提及了存亡劫,可未說天君冇有存亡劫,這纔想起來問了。”
聽了這話,他才微微皺眉說:“是誰與你說了甚麼。”
我掙紮著,他卻順手扣緊了,怎奈這院落仆人的身軀非常嬌小,底子無抵擋之力,幾番掙紮,最後便也隨了去,擺佈不過是討點天君便宜占占。
月光剛好傾撒在床榻的前麵,帶著一層柔光又顯得很冷僻,我躺在榻上遠遠的瞧著心中卻不自發想起了阿誰背影,怎奈徒弟德才兼備,做門徒的卻連個外相都冇學到,想起當時初入這回想中便被他揪住學寫字,卻到底隻寫出了個字形,他那一手有骨氣的好字,倒是連半點兒都冇學到。
倉促間跪伏在地上,恐怕再多說一句惹怒了麵前這位天君,可誰知待再昂首時他卻消逝了。
他低聲說:“這紙上,有你的字,也有我的名字!”
許是見我愣住了,他也有些微愣,將筆放在筆洗裡晃了晃。
紙上的字,乃是我睡不著走到院子中的漫筆,許是那昭華二字寫的非常順手,便在紙上多寫了幾遍,誰能推測他竟真會來,還是來的這般剛巧,又探脫手去將那花叢中的紙團撿返來,將那不正的心機扶得正了,我卻再也解釋不清,深夜裡不睡跑到院子中寫人家的名字。
半響,見我都冇有一點兒想要逞強的模樣後,他緩緩一笑浮了一道靈光罩住我,指尖好似也不是本身的,悄悄握住筆桿,跟著那股龍涎香逼近,本來冰冷的手背上覆了一層暖和,紙上落下了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