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第289章 仇怨和女兒的抉擇[第1頁/共3頁]

鬼後抬眼望去，現在離妖和封魂已隱成犄角，清歌固然神采慘白，卻始終執劍在手，身邊是莫棄，明顯是個修為寒微的凡人，卻行走於烈焰毫髮無損，在他們身後，明遙塵負手而立，遙眺望著這邊，彷彿置身於事外，又像是隨時都會脫手。

八千年前，她替他出戰，當時一心都是為他，是決計都想不到有一日，她會將他逼入絕境，逼得涅槃。

鬼後在很久的沉默以後，終究拉過了身邊的女兒：“不要怕，囡囡，母後帶你回家——回到家，你就會好起來的。”

大抵是她一刹時的神采過分可駭，媯靈俄然傾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這個鬼女人費經心機設了徹夜這個局，一環扣著一環，要置他們於死地，為此乃至不吝步步緊逼連鳳墟都不能擺盪她分毫，卻冇想到被媯靈叫了兩聲疼，就這麼潔淨利落地走了——連清歌都有了一種莫名的不實在感。

她和鳳墟，千萬年朝夕相對，天帝許下婚約，隻等鳳墟修成神君之尊，全部天界都視之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也覺得會一向和鳳墟聯袂而行，直到天荒地老——但是，統統的統統，都擋不住運氣的大水，隻是一個浪花，就顛覆了統統！

她能想到，旁人天然也能想到。

媯靈指了指本身的腦袋，又指了指心口：“頭疼，胸口也疼。”

因而她再也顧不得想東想西，連幽冥業火和清歌都顧不上了，隻拉過女兒問：“囡囡那裡疼？”

鬼後不睬他，目光直勾勾地望向清歌，有落在莫棄身上。

而幾近同時，金焰的另一端，鬼後也低喃出聲：“重生？嗬……”她短促地笑了一聲，幾近分不清是嘲笑還是自嘲，但眼底深處卻切實在實明滅著龐大莫名的神采。

滄海桑田的變遷，就是如許的好笑！

紅衣女孩在火焰鋪天蓋地覆蓋而來時就已經消逝不見，倒是韓越不曉得從那裡冒出來，悶聲不響地跟了上去。

她說回家，就真的牽過媯靈回身了——女兒明顯已經長大，但她這個行動卻和之前普通無二，在媯靈懵懵懂懂的光陰裡已經做了無數回，媯靈也任由她牽手，就像仍然還是個孩子——跟著她們回身，幽冥業火開端漸漸減退而去，落空了業火的製衡，金色的涅槃之焰敏捷伸展擴大開來，清歌他們也隻能遠遠地退開去。

離她們比來的離妖神將嗬嗬嘲笑了一聲，道：“你當我們神將的血是那麼好喝的，看撐不死你！”

在仇怨和女兒之間，她終究還是挑選了女兒。

媯靈轉頭望了一眼——目光好似望著金色火焰深處阿誰涅槃的鳳凰虛影，又好似透過火焰看向中間的某處——但也隻是一眼，她不動聲色地轉轉頭，被鬼後帶著消逝在火焰染金的夜色裡，毫不戀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