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府[第1頁/共3頁]
趙氏也不想再多留,笑著起家,向永安侯夫人告彆。
甘草本年十六歲,邊幅平平,皮膚烏黑,個頭高壯。一張口,聲音如銅鑼:“奴婢這就去。”
語氣稍稍衝了些。
在永安侯府裡能神采自如地說出這番話來!這臉皮厚度實在不能小覷!
永安侯夫人忍了半天,也不差這麼會兒工夫,拉著趙氏的手親熱地笑道:“我們兩家是姻親,今後需求常來常往多多走動纔是。”
白芷忽地驚覺不對。
親孃,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們相親相愛的?
宿世,她對大伯父大伯母冷酷冷淡。心疼親爹親孃的程景安,對她非常不滿,見了麵,經常冷嘲熱諷。
……
白芷內心升起一絲希冀,眼巴巴地看著主子。
程錦容笑容一斂,看向白芷:“你真想跟著我?”
趙氏目光有些龐大,點了點頭。
一盞茶後,程錦容坐上了程家的馬車。
程錦容抬眼看向程景安:“安堂兄真是天生的熱情腸。”
程錦容略一點頭:“不必了。”
侯府裡調教出來的粗使丫環,也比這個甘草強很多。這等粗鄙的丫環,若不是程望送來的,底子進不了暢春院服侍……
甘草麻溜地揹著藥箱上了馬車。
白芷先是一懵,很快俏臉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紅著眼睛道:“蜜斯這是不要奴婢了嗎?奴婢自打到蜜斯身邊的那一日起,就發誓一輩子服侍蜜斯。求蜜斯帶上奴婢吧!”
程錦容緩緩地用力地撥出一口氣。
蜜斯這麼說是甚麼意義?!
思及舊事,程錦容心中唏噓不已。又生出促狹玩弄之心,用心輕歎一聲:“今後我住在程家,要仰仗安堂兄多多照拂。不管安堂兄說甚麼,我都受著就是了。”
她是永安侯夫人放在表蜜斯身邊的眼線。若被留在裴家,她這個眼線另有何用?今後在侯府內宅另有甚麼好日子過?
就連趙氏,看著程錦容的目光也多了震驚。
永安侯一走,程錦容也冇了做戲的興趣,衝趙氏笑道:“大伯母,我們走吧!”
白芷嚥下心中不快,上前一步,虛虛扶住程錦容的胳膊:“蜜斯本日回程家,總得先清算些換洗的衣物。不如讓奴婢回暢春院……”
這個甘草,真是中氣實足!
跪在地上的白芷欲哭無淚。半晌,才咬咬牙站了起來,回身又去了內堂。
……
白芷心中焦心不已,鼓起勇氣再次張口要求:“求蜜斯,容奴婢一起跟著去程家服侍吧!”
這些年,她每個月厚著臉皮登門看望程錦容,永安侯夫人像防賊一樣,從不讓她和程錦容伶仃靠近說話。
白芷等侯府丫環,各自悄悄翻了個白眼。
程景安氣得牙根癢,瞪了一眼疇昔。
一行人很快拜彆。
一向含淚跪著的白芷,很天然地被世人忽視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