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心我心[第1頁/共6頁]

長足便是跑步，步兵需善走，足輕如奔馬者才屬精兵。

“可……這兒又不是西北。”

江南六月天，午光陰頭灼，校場在山腳下，尚能吹著山風。飯前安息，世人一窩蜂地湧去樹下，打著赤膊乘涼。如此景色裡，還穿戴禮服的人就顯得格外刺眼些。

“你！”章同聽了暮青前段話，本有沉思之意，聞聲後話，頓時怒從心起，氣極反笑，“我小人？怕是有人穿了士族華衣也成不了士族，便想著另尋他法吧？隻可惜，上錯了船，我看你應去顧老將軍船上，說不定便不必去西北了，直接入了聖上行宮。隻不過，依你之色，怕是入了宮也隻能當寺人！”

沙包綁在腿上繞著校場跑，馬步、舉石、長足，輪換練習。新兵大多是貧苦出身，便是削瘦薄弱的少年也有把子力量，但一上午的練習下來，統統人都像泡了水，濕透了。

這大石立在溪邊，雨季時溪水漲落，石頭底下油滑濕凹，那東西就塞在凹處，是個油紙包。

“周小弟已洗沐過了？”

她獨來獨往，除了章同麵色一日黑過一日，其他三人垂垂的都風俗了。

來人姓熊，生的就跟熊似的，非常結實，乃暮青這伍以及臨帳十來個伍的陌長，四十來歲，土生土長的西北男人。

這一日，有些險。練習強度頗重，出汗也短長，她臉上的易容有些撐不住。

新虎帳卯初晨練，校場簡易，新兵摸不著刀槍，到了校場隻要馬步、負重、長足。

本想趕在軍中晚餐時候結束前歸去，但這一番擔擱，歸去時已經晚了。

將目光從遠處收回，暮青蹲下身子照著溪水查抄了下臉上的易容，發明除了練習勞累讓臉頰有些紅外，目前並無不當。她這才鬆了口氣，走去昨夜換衣的那大石後，籌算擦擦身子，換身乾爽衣衫，然後趕在晚餐時候結束前回營帳。

暮青捧著那油紙包，忽覺燙手，心底某處也似被燙了一下。她俄然轉頭，沿著溪邊望向林深處，那是昨夜他分開的方向。她感覺，他彷彿就立在那邊，紅袍如雲，矜貴懶惰。

老熊說話嗡嗡的，世人聽了麵麵相覷。大興戶籍軌製峻厲，西北男人受不了江南氣候，江南新軍也未見過西北大漠。大漠橫戈，驕陽殺人，那是平話先生嘴裡的話，究竟啥樣兒，冇人去過。

軍中練習重，光陰久了身子必然扛不住，但眼下也無他法。她若想沐浴換衣和用餐都有保障，除非有本身的軍帳。以大興軍製，都尉纔可有伶仃的軍帳，都尉乃營的長官，下轄五屯，率兩千五百人。

連續序列動，發作在一瞬，石大海和劉黑子轉頭的工夫，章同已連退三步，目露驚奇。

如韓其初所料，待五人練習完了，午餐時候早就過了，開飯那邊連稀粥和菜湯根柢都冇剩了。中午餓了肚子，下午持續練習，到了傍晚，五人都眼冒金花了。